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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支言”
唤得沈支言心头猛地一颤。
抬眸正对上薛召容灼灼目光,那眼底翻涌的情愫与前世如出一辙。
前世每当他这般唤她时,总要直勾勾盯着她瞧,直瞧得她手足无措,想逃却被他一把扣住腕子:“躲什么?”
那时他掌心滚烫,总带着几分怨气:“我们是夫妻,我看你、同你说话,天经地义。”
可他们当初说好互不相扰的,结果她越躲,他越要欺身上前,最后总落得个两败俱伤。
此刻这声呼唤里藏着的执拗,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她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锦被,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屋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薛召容忽觉额角阵阵抽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甫一闭眼,那些破碎的画面愈发汹涌:他看见自己步步逼近床榻,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声声质问,“为何总要躲?为何总放不下你表哥?”
那声音里浸着痛楚,“支言,你是我的妻。”
他的妻。
他再睁眼,却见自己已经近到沈支言跟前,她纤细的手腕也已被他攥在手中。
她蹙眉望着他,眸中复杂,也似含着心疼。
这眼神好熟悉,带着些怜悯。
他的手掌仍紧紧扣着她的手腕,近得能看清她轻颤的羽睫,能嗅到她衣袂间熟悉的幽香。
这般亲密接触,让他越发确信,她定是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
沈支言望着他,瞧着他眼底翻涌的痛色,眸中渐渐泛起水光。
她很矛盾,既盼着他能忆起前尘,又怕他当真记起那些不堪的过往。
这般心绪绞得她心口生疼,下意识地想要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支言。”
他轻声叫她,“我脑中总有些古怪的记忆,这些记忆全都是关于你的。”
这些记忆让他凌乱。
而她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他倾身向前,鼻尖堪堪擦过她的鼻梁,唇瓣几乎要贴了上去。
温热的呼吸拂在面上,她只觉脸颊烧得厉害,连脖颈都泛起绯色。
她紧张地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却被他整个裹入掌心。
下一刻,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抵在了雕花床柱上。
她的青衫不知何时滑落半肩,墨发如瀑倾泻而下,混着淡淡的药香与清冽气息,修长的颈项线条分明,衣襟微敞处隐约可见锁骨的轮廓。
他的眼神愈加迷离,二人心跳声也震耳欲聋,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她的后背紧贴着床柱,指尖不自觉地掐着他的手臂。
她慌张地吸了一口气,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嘴角,使她心头猛地一颤。
她轻吟一声:“你别这样,该回去了。”
他没有做声,单膝抵在榻边,揽在她腰际的手臂收得更紧,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身上熟悉的体温混着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觉得与前世一般无二。
一时间,她竟分不清这是前世还是今生,仿佛他们仍是那对总是相对无言、又可以激情缠绵的夫妻。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要抚他的胸膛,忽又惊醒般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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