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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了?”
他关上洗手间的门,肺部已经没那么难受了,漱口后才出去,“没什么。”
叶生才不信他那句没什么,刚才那嘶哑的咳嗽声可吓人了,偏偏这会儿人站在她面前就不咳了,她有些纳闷,咳嗽这种事是无法隐瞒的。
“你怎么过来了?”
谢徵刚想伸手碰她,意识到自己袖口在滴水。
便抢在女人动怒前笑道,“是专程来帮我洗个澡,换件衣服么?”
“怎么搞的,现在还没换衣服!”
叶生怒得将他推进浴室,三两下就扒了他那冷的渗人的衣服,随手丢地上,“是不是非要生病了才好?”
结果真如她所言,谢徵生病了。
当天傍晚就烧到四十度,比念安那点微烧还严重。
医生一直擦着额头的汗,终于等到晚上,男人的体温降下来一点,但低烧不退,伴随着撕裂的咳嗽。
谢徵将旁人都使唤出去,毕竟大晚上了,这房里只该有他和他女人。
叶生缩着身子蹲在他床边,死死地咬着下唇,红着眼也不说话,就盯着他使劲儿看。
“今晚你去念安那边吧。”
谢徵用手摸了摸她木着的脸,扯了扯枯白的唇角,“孩子白天出了事,晚上会做噩梦睡不着,去陪他。”
叶生摇头,忙抓着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声音又细又低,“你说,我是不是乌鸦嘴,我并不想你生病,真的不想的,谢徵对不起。”
她像是自言自语般,抓着他身下的床单重复这几句话,后来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跟个孩子似的。
谢徵刚想安慰她一句,突如其来的咳嗽制止了他的动作,大脑一瞬间被放空的只剩下:……谢徵我真的不想你生病,不想的,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咳了多久,脑海里一瞬间回放出许多老照片似的画面,有他也有叶生还有更多他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口鼻里漫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谢徵捂住了口,声音嘶哑低沉。
“生生,去给我倒杯热水来。”
叶生抹干脸上的水立马跑去倒热水,而她身后的男人掀开被子起身,踉跄地快步进了洗手间,放肆地咳嗽起来。
前几次咳的久了会觉察点血腥味,这是谢徵第一次亲眼看见咳出来的血,鲜红鲜红的,落在白色的瓷面形成鲜明对比。
觉得刺目的很,他拧开水龙头将这一幕冲洗干净,却止不住又一次咳嗽。
“谢徵,谢徵?”
叶生捶打着这扇门,“你出来,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谢徵对着镜子里的男人连笑的力气都没了,拇指抹去唇边的血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但不是现在和叶生一起去。
等了许久里面的咳嗽才消停,叶生见他出来,紧抿唇线抬眸望着身影单薄的男人,心头涌上强烈的欲.望,她想抱一下谢徵,一下下就好。
事实上,她真就这样抱了上去,手穿过他腰侧环住了谢徵,头贴在他不安分的胸口,像是想要感受那一阵又一阵可怕的咳嗽般,叶生眼窝子浅,兜不住一点心疼。
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谢徵现在浑身无力,勉强支撑着她的身体,连抬起胳膊回抱她的力气都没,微不可闻地朝他处叹了口气。
“生生啊,孩子都五岁了你怎么还长不大?”
他缓了会儿力气,右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叶生并没有心情理会这句令她越发心疼的打趣,继续方才的提议,“我们去医院吧,现在就去。”
“去做什么?”
谢徵态度坚决,“要能治,就不会拖这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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