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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躁蝉嘶叫的盛暑。
那夜雨下得很大,伴着狂卷的北风和轰轰暴怒的雷鸣。
刺白的闪电划过边盏面无表情的侧脸,她倚着靠背,斜睨着窗外闪烁朦胧的霓虹。
司机很安静,一点都不聒噪,只偶尔有意无意地透过后视镜悄摸摸地打量她。
出了繁华的街市,车子右拐驶向了一条盘山公路,约莫过了四十分钟,才转进了一座庄园式的别墅。
那里早有专人等在车库入口,撑着伞屈着腰帮边盏开车门。
边盏的右脚一落了地,那人便恭敬道:“边盏小姐,我来帮您提包。”
边盏捏着泛黄的背包肩带,漫不经心地瞟了眼虚空:“不用。”
男人面上微顿,但也没说什么,只规规矩矩地引着边盏往东侧去了。
过了几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又东拐西拐了一番,才踏着台阶到了主房正门。
一入了玄关,就有穿着考究的女管家迎上前,她一边低着身子将拖鞋放在边盏脚边,一边小声提醒:“老爷在书房。”
听到‘老爷’这样的称呼,边盏心头不禁溢出几丝古怪。
之后女管家贴心地询问:“边盏小姐,要不要我帮您把包收好?”
“不必了。”
说着边盏将拎在手里的包勾在了肩上。
边盏换好了拖鞋,女管家又慢声道:“老爷吩咐了,今天天气不好,您可以洗完澡再去见他。”
边盏抿了抿唇:“我没淋雨,用不着那么麻烦。”
听见她这么说,女管家便直接带着人去了二楼的书房。
在门前站定后,女管家轻扣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声粗沉的男低音:“进来。”
不等女管家有进一步的动作,边盏的掌心就贴上了门把手,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老爷子在抽雪茄,听见响动,他抬眸望了过来,缭绕的烟雾隐住了他的五官,边盏看得不太真切。
走近黄花梨长桌,边盏和老爷子讲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喜欢闻烟味。”
说的时候她好看的眉毛还皱了两下。
老爷子脸部肌肉抽动着,似乎没料到这小娃子敢这样和他说话。
他僵着表情审视了边盏十秒,边盏半分不自在都没有,大大方方地任他看。
老爷子面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眼神,他随手将雪茄放在置物台上,起身踱步到了门前。
边盏扭身跟了过去,见老头子没有要亲自动手的意思,只得替他开门。
老爷子瞥她一眼,率先走了出去,边盏落后两步,不紧不慢地跟着。
到了三楼书房那里,老爷子又如先前那般等着边盏开门。
边盏绷了绷下巴,照做了。
这间书房比楼下那间要小得多,也朴素得多,没那么奢华贵气。
老爷子瞅着案几上的一盆文竹,面色有些动容:“这是你父亲生前最爱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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