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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实世界中,有利益、有猜忌、有纷争与误会,人是不可能互信的。
我只能答应你,日后发生什么事,我也会听你说,只要你肯说。
我亦会说,只要你肯听。
听过之后,我们或许信对方,或许不信;或许会说出所有事实,但大多时候人总要保留一点秘密,或者不是人想刻意保留秘密,而是他自己亦有些说不清的事,自己也不明白了,更何况要告诉别人。
即使是这样,我亦想留在你旁边,你能够接受我的想法吗?
「我就是这种人:不要求你给我以全部的真心,不要求百分之一百的互信,因为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既然做不到,我就不会骗你说做得到。
我就是这种人,闷,没情趣,长得一般,没什么出色的地方,一个招牌跌下来也砸死五六个我这样的人,我就只是这样。
」
林春说完,眼睛早已对上陈秋迷醉的水亮眼睛。
陈秋勾起一抹微笑,低语:「我一向知道。
只是想不到这么早就听到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来。
很早之前,我已经知道。
你说我是精打细算的生意人,买货前难道不会认真验货吗?」
林春闭上眼睛,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向陈秋的肩,两人倒向床舖。
「不是你将你自己卖给我吗?」林春低笑。
「我不先将我自己卖给你,又怎引得你肯将你自己卖给我?我不会做蚀本生意的。
」陈秋的手愈来愈热,那手掌所抚及之处,亦渐渐热起来,彷彿冷气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关掉了。
已经分不清谁买下了谁,谁勾引了谁,这也不重要了。
陈秋问林春,不是之前说过不让他碰吗,气是否都下了;林春答陈秋,气还未完全下,但他没说过他不能碰陈秋。
陈秋笑起来有种媚态,或许是源于酒力,他喝了两罐啤酒,林春喝了一罐。
陈秋搂着林春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喃:「你想碰我吗?我所对你做过的,你也要对我做一次吗?」
林春并非不想。
不知怎的,这夜的慾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然而他一则怕自己弄不好,会弄伤陈秋,二则又怕使陈秋太累,毕竟明天就放榜。
事实上他们应该立刻关灯睡觉,可是林春的言行举止太有煽动性,将两人的慾火都挑起来,理智尤如微尘,原本已虚虚浮浮于空气中,被冷气吹一吹,又吹得愈来愈散,散到看也看不到,抓也抓不住。
陈秋躺在下方,一条腿曲起来,缠上林春的腰,他化身成妖精,在林春耳边说:「叫我的名字,单叫我一声『秋』。
若是肯叫了,我任你处置。
」
「这不是一门蚀本生意吗?」林春笑,帮陈秋脱去他的上衣。
两人的皮肤均白,然而林春的白是苍白、缺乏血色的,陈秋的白是泛着如玉的光泽。
两种不同的白色交缠,同样修长纤韧的肢体错综重叠穿插,有一种近于蛇的诱惑。
是色的诱惑。
终于,温吞的林春轻叹一声,说来日方长。
他日后才知道,陈秋那时早就料定林春不会下手。
并不是陈秋认为林春没兴趣做主动那方,而是陈秋深知林春会怜惜他,怕他太累、明天起不了床回校看成绩。
陈秋得意地翻身,将林春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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