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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
燕淮闭上眼睛:“真可笑啊,这么多年里,我一直以为,我才是那个做出牺牲的人。”
他以为选择了跟随母亲,就是守护了妹妹。
却不曾想过留在父亲身边的妹妹,同样经历了炼狱般的童年。
他至少可以通过参军而离开,可她呢,天大地大,又能去到哪里?
甚至没有一个人觉得她受了虐待。
人人都夸她继母比她亲妈要好太多了。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以当年来看,我们到底应该怎么选择,才能得到一个相对好一点的结局?”
婠婠扶着额头,倚在圈椅里:“如果跟妈妈的是我……”
“肯定没有人逼你学琴了。”
燕淮说。
“但十二岁初夜就被拿出来拍卖了也说不定。”
婠婠是用开玩笑的语气,燕淮却没有笑意:“不,她……她会保护好你的。”
婠婠的话让燕淮想起了他十四岁时的一件小事。
那天他放学回家,被一位中年恩客看见。
彼时少年身体正在抽条,长手长脚隐在宽大的校服里,眉宇间兼具孩童的稚气和少年人的英秀,那中年人直勾勾的眼神,燕淮始终忘不掉。
中年男人和母亲进了房间,他在客厅带着耳机写作业,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而片刻后,不知道男人对母亲说了什么,母亲竟勃然大怒,抄起扫把把人赶出了家门。
燕淮从没有见过母亲发那么大脾气,骂出那么多难听的脏话。
而那个男人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混合着惊艳和毫不掩饰的欲望,让母亲追出去骂了很久。
可那个眼神并没有让燕淮产生恶心之类的情绪,他默默回味着那个陌生人的眼神,竟然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欣喜和骄傲。
“所以说,”
司婠婠总结:“咱妈竭尽全力,也没有拦住你往基佬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啊。”
燕淮从饭盒里拿出一块糯米糕点塞进婠婠的嘴里:“这是岳阿姨做的,说是你从小就喜欢吃。”
的确好吃,婠婠品味着甜而不腻的豆沙馅,却也就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糯米的,不好消化,我吃多了胃难受。”
燕淮的眼神中全是心疼。
婠婠全然不在意,道:“如果是你跟了爸爸……”
燕淮断言:“我是一点音乐天赋都没有的。”
婠婠掩嘴笑:“你估计得和阿姨打起来。”
“她不敢打我,”
燕淮也笑:“她怕担恶名,爷爷奶奶也会护着我。”
婠婠敛去笑容:“都过去了。”
父亲,母亲,继母,都已经是一抔黄土了。
司婠婠和燕淮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哥哥……”
婠婠把头靠在燕淮肩膀上:“我真的没办法原谅你。”
燕淮叹息,视线落在小窗外安静的河流上:“对不起,当时是我主动的……你,别怪他。”
“我不是气这个。”
婠婠眉间微蹙:“我是生气你们瞒了我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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