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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催促。
霍元晦没有阻止的意思,两人也就上前帮忙了。
裴霜仔细检查着胡修文的尸身:“验,头部,腹部,胸前,股部,皆有生前殴打伤,胸骨骨裂,左侧第三根第四根肋骨断裂,右侧所有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
裴霜摆弄了一下胡修文的脑袋:“脖颈处的刀伤是致命伤,伤口从左上角一直延伸至脖子的右下角,皮肉外翻如裂帛,深可见骨,是利刃。
刀口形状奇特,不是寻常的刀,有些像是……”
她看向彭宣腰间的刀,彭宣倒是大大方方,把刀拔出来:“你想说像绣春刀是吧?”
裴霜仔细瞧了一下刀的刀刃与刀身弧度,摇头道:“不是绣春刀,胡修文的刀口两边浅而中间深,凶刀应该比这把刀弯曲的弧度更大一点。”
她看着彭宣:“是波斯弯刀。”
“没错,斩弯刀是波斯人,使的就是波斯弯刀。”
彭宣有些惊讶于这个小娘子的能力,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单独找霍元晦说话就是想先取得他的信任,胡修文的伤口太像是绣春刀的伤口。
若真是他们做的也就罢了,但真不是,他可不能让人把这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霍元晦压低声音道:“德清兄是否还有其他话想说?”
彭宣嘿嘿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元晦,还是得单独说话。”
“你一起。”
裴霜指着自己:我吗?
彭宣也眼神询问,霍元晦表示确定。
彭宣又问了遍:“你确定要她在这儿听着吗?”
霍元晦没回答,反而说:“昨夜县衙遭了贼,去的正是胡修文的房间,她与那贼人交了手。”
“哦?是什么样的贼人?”
霍元晦示意裴霜说话:“是个男人,但身形却与我差不多,很是灵巧,武功一般,不过轻功很好,还有这把短刀,是我从那贼子身上得来的。”
裴霜递过短刀,彭宣一看便知出处:“刀柄处有赤火标记,是赤火帮的人。
看你的描述,应该是闪电鼠吴锋。”
镜衣司与赤火帮打交道已久,彭宣对赤火帮的人也比较了解。
“京中有人出事了。”
彭宣说完这句后沉默良久,屋内两人都在等他继续说。
“一个月工部侍郎贾正清因贪污被革职查办,我们在抄家之际发现他家的财产远超乎他所贪之数,细审之下才知,贾正清曾任南江知府兼管粮同知,每征收一次漕粮,他就能分到两千余两。”
一个封疆大吏一年的俸禄才有两千余两,更何况贾正清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知府就能分到这么多,可以想象到,他们在漕运这条线上贪了多少。
“陛下震怒,但因牵扯官员众多,只命我们秘密调查。
贾正清获利最多来自南江,而胡修文正是他远房表弟,两人本已没什么交集,胡修文的祖母曾在贾正清上京赶考时给过一些盘缠,因感激恩情,贾正清选了胡修文来负责青梧县这边的事情。
怎料我们才刚发现胡修文的踪迹,他就遇害了。”
贾正清感念恩情?不见得吧,这事得利厚,风险也大。
要是真感念恩情,只给钱,不让他参与才对。
“你们在哪里找到胡修文的?”
“他躲在一个城隍庙,每日以桌上贡品为食,或是让庙祝去帮他买东西,自己不露面。
他似乎很清楚,不止我们在找他,还有一拨人也在找他。
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且被严刑拷打,衣衫也都被翻乱,我想,胡修文身上,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裴霜和霍元晦都知道那份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霍元晦:“另一波人,怕是贾正清的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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