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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落的雨水啪嗒落在轿帘上。
江柔安看着风吹动的帘子,手中紧紧攥着一方帕子。
前不久,在阿公身边照料的周伯来了信,说阿公身上的旧疾总算好了,身上只有些风寒咳嗽。
还说柔安要在信王府里好好住着,勿要担心旁的。
江柔安深深叹息,阿公是她唯一的亲人,又如何不叫她担忧挂念呢?她一走便是四个月,也不知道阿公的病是不是真好了,大奶奶脾气刁钻古怪,有没有苛责阿公…
归心似箭,这一路愈发难捱。
终于,熟悉的“将军府”
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朱红的大门年久失修,斑驳潮湿的红漆掉落在门前地上。
门口站着两个中年人向路口张望,一个是江家大奶奶王香云,一个是江家大爷。
虽然非常不想面对他们二人,但柔安还是下车。
王香云看见江柔安下车,眼睛牢牢盯着身后那顶昂贵的马车轿子,希望能看见信王,也好跟着沾点儿贵气。
信王殿下虽然说命格不好吧,但好歹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又权倾朝野,江家若是能攀上信王跟着沾点光就好了。
可看了半天,马车再没人下来。
王香云立刻皱眉不满:“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的?信王呢?”
江柔安道:“信王殿下朝中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王香云脸上堆积的笑容立即没了,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柔安一眼。
也是,这个便宜丫头又多大的脸面啊?能让信王同她一起回来。
只怕是在信王府里讨生活的日子不好过。
她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资格叫信王殿下牵挂呢。
旁边江大爷早就说不出话来了,眼睛死死盯着江柔安看。
心里懊恼,这姑娘,几个月不见,又是另一番模样儿了,发育的可真好,该细的地方细,该大的地方大,真真儿是后悔几个月前失手,要不然这小丫头片子早就成他的了。
似乎料到了丈夫脑海中的龌龊想法,王香云狠狠把门一关,“啪”
的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进去!”
没有理会这对夫妻,江柔安穿过朱廊疾步走向朗廷。
朗廷阁前,老将军微微佝偻着身躯站在门边,慈爱的目光穿过雨幕,见到她便笑了:“柔安。
莫急。”
江柔安手里的伞扔在地上,声音颤抖:“阿公…外面风大,您快去里面。”
“阿公不怕。
柔安,这些日子过的如何?阿公怎么都瞧着你瘦了?”
柔安眼底蓄满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滚落,她嗓子发酸:“我过的很好。
阿公,信王殿下他待我很好。
信王府里金贵,吃食用具一应俱全,府里的嬷嬷也待我很好…”
她哭着扑到老将军膝前:“我只是很想您,很牵挂您。”
“阿公也很好。”
老将军笑着抚摸着江柔安的脑袋,就像她还在小时候一样。
“柔安莫要牵挂我,在府里好好住着…”
祖孙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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