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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进去吧,我上楼去了。”
路言之为他们打开门
,转身离去。
路任在看到陆星成的时候,童小悠分明从他惊讶的眼神中看到了欣喜。
而陆星成则在房门打开的瞬间,神色从不耐变为震惊。
路任书房的布置与他们原来的家一模一样,从色调到布局,甚至桌上的花都是以往母亲苏衡的搭配。
“你……怎么来了?”
路任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有一种让人心疼的苍老感。
陆星成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傲慢地站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说。
童小悠太了解他的心理疾病,于是替他开口:“他想知道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路任微微张口,那话就在他的嘴边,只要动一动舌头,就可以将一切都告诉儿子,告诉星成他从没有一刻不挂念他们姐弟。
星瑜车祸身亡的时候他比谁都想代替她去死,出殡的那天他远远站在公墓的一侧,看着自己从小抱到大的女儿变成一捧灰被送入黄土,他的心在一瞬间就彻底死了。
如果当初生病的人是他,也许他们的孩子不会是现在这样,苏衡会比他将他们照顾得更好。
苏衡真是狡猾啊,她带着所有美好的回忆走了,幸福圆满的家庭、青春阳光的女儿、聪明伶俐的儿子,而他呢,只怕到了垂死之际都会永远记得那一幕的黄土白骨,承受着凌迟之痛。
他咬牙,将痛苦逼回身体里:“一切就是你看到的、知道的那样。”
陆星成环视了房间一周,冷笑了一下:“那你何必扮演痴情的模样,让我觉得恶心。”
他转身就要走,童小悠张开双臂将他拦下,她看向路任质问:“你和我说过,不能挽回的事,说出原因也不能得到原谅。
可是原谅是一回事,知情是另一回事,无论事情是怎样,他和星瑜姐都有权知道真相。”
她的目光坚定又明亮,有着决不放弃的坚持,“我爸爸和我说过,对别人最大的尊重就是不要隐瞒,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只要他有知道的权利,我们就没有资格去剥夺。”
陆星成握住童小悠的手,回头看了路任一眼:“他是不屑于告诉我。”
“我……”
路任开口,隔了许久,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收起你的歉意吧。”
陆星成说,“明知道抱歉依旧还要去做,那歉意本身就是一种虚伪。”
“我们走吧。”
他低头看向童小悠,“你的善意在恶意面前是毫无意义的。”
童小悠还在犹豫,陆星成已经决绝地拉着她向外走。
“啊——!”
二楼传来让人不寒而栗的惊叫声,尖锐的叫声犹如深夜里猛兽的嘶鸣。
陆星成和童小悠都停下了脚步,童小悠疑惑地看向路任。
路任脸色惨白,是一种惊恐但不意外的表情。
急促的脚步声从二楼冲下,保姆的叫声先传了过来:“太太!
太太!
您怎么拿着刀!”
没等他们回神
,程佩玉已经冲到了书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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