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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强权傍身,连只猫狗都不如,根本不会有人听你开口。
她情知对方敢动手,便是不把王重珂的死活放在心上,于是将手中人质往前一推,恰好拦住兵丁去路。
与此同时,她嘴里也不闲着,就一个字:“跑!”
从动手杀守卫开始,女人们就习惯了听从崔芜号令,闻言想也不想,转身撒丫子狂奔。
然而她们被王重珂凌虐多日,早已不成人样,没跑多远就如老鹰捉小鸡似的,被兵丁一手一个揪了回来。
崔芜是跑得最远的一个,这些日子的体能特训没白费,她一口气跑出去五六丈开外,已经摸到角门门槛。
只要冲出去,就是生路。
这时,身后却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还有刀锋出鞘时的尖锐呼应声。
有一两条漏网之鱼不要紧,反正这里还有这么多替罪羊,随便宰一两个,不费吹灰之力。
崔芜心知,这些兵丁从来将人命当草芥,杀人时不会手软。
她也明白,就自己这小身板,能逃得性命已是万幸,回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理智冲着崔芜大叫“快跑”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折返回来。
理由很简单,她自南向北、又由西而东地兜了个大圈,又闹腾出这么多动静,图什么?
不就是为了护住自己,还有身边的人吗?
旁的也就罢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被她一番话忽悠得入了局。
若是连她们都护不住,她还谈何改变天下?
她又有什么脸面,指着江东孙氏和晋帝的鼻子骂出那句“不干人事”
?
这番思绪不足为外人道,却左右了崔芜的行动。
她抢在兵丁刀锋斩落前,及时开口:“住手!”
寒光闪过,映照出崔芜的皎然玉容,刀锋蓦地顿住。
崔芜一口气把话说完:“我的人已经控制华亭县城,只等瓮中捉鳖。
今夜这里的女子少一根头发丝,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见到明早日出!”
兵丁见她是女人,原不放在心上,只是见她容色不俗,这才抱着狎玩之心,想听听她说些什么。
熟料听见这么一番话,脸色顿时变了。
偏生崔芜神色严峻、语气决然,叫人没来由心头打突,无法当虚张声势对待。
崔芜:“不妨告诉你们,姓王的是我放倒的,若不信,探探他鼻息便知。”
兵丁半信半疑,当真有人伸手试探,末了一声惊呼:“将军、将军他……没气了!”
队正悚然一震。
没气是正常的,□□会致人呼吸困难,王重珂服了不少,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但这也意味着,崔芜所有的牌都打了出去,手中已经没了筹码。
但她不肯露出虚弱,凭一股血勇撑住气势:“你们跟着王重珂,无非是为了权势钱财。
他能给你们的,我也能,而且,给的更多。”
她一边说,一边缓步上前,抬手拔下固定发髻的簪子,丝绸般的长发倾泻垂落,披散肩头,累累如花树。
崔芜纤柔的手指搭上队正肩头:“你又何必为了个死人,豁出身家性命……”
队正闻到一股幽幽腻腻的香气,骨头都酥了一半,哪听得清她说些什么?一旁的兵丁正酸溜溜地羡慕他艳福不浅,忽见崔芜袖中寒光闪烁,一把匕首架上队正脖颈,无声无息地切开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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