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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漾刚扬起的唇角压了下去，冷哼声，转身就走。

姜慈诧异地追上她，“不去打招呼吗？”

“你没看到有人跟他说话嘛，有什么好招呼的。”

陆漾心里闷闷的，脑子里划过刚才看到的画面，娇俏

的女孩面露忐忑，脸颊红红的，不用看都知道想跟陆容衍表达什么，真是祸水，出来看个展还有女孩搭讪。

姜慈忽觉陆漾心情不好，他不明所以。

他回头看了眼，二楼的陆容衍视线跟着他们，旁边地女孩拿出了手机。

“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女孩确如陆漾所见，十分忐忑。

她在一楼时就注意到陆容衍了，在好友的拾掇下才有勇气上前要微信。

陆容衍盯着陆漾和姜慈消失的地方。

“可以吗？”

女孩没得到回复，不安地又问了遍，举着手里的手微颤。

“抱歉。”

陆容衍淡定收回眼。

“没、没关系。”

女孩僵硬地笑了笑，陆容衍朝她轻点头，高大身影越过她径直下楼。

路过那幅摄影作品前，偏了偏头，因身高优势，轻易地对上猎豹狩猎时锐利的眼神，如同他刚才站在楼上看陆漾的眼神。

陆漾似乎失了看展的心情。

她想得都是陆容衍会怎么应对，同意还是拒绝。

“瞳老师很擅长捕捉隐匿在暗处的事物，你看这幅作品，正在吞噬青蛙的蛇，它的绿色眼睛同草丛颜色几乎相同，很难被发现。”

姜慈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走到一幅摄影作品前，将自己看到的说给陆漾听。

陆漾将心神拉回，眼前的作品最让人注目的便是一只肥硕的青蛙，它正对着镜头，就在你以为拍得是青蛙时，忽然才发现它正濒临死亡，因为在它身后的青绿色的草间，一条蛇正吞噬着它，蛇瞳绿得让人生怵。

她对陆正瞳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陆漾和沈照清偶尔聊天时会聊到陆正瞳，说她年轻时就喜欢摄影，到处跑，谈过一个男朋友，但因对方不喜她不着家的性格，陆正瞳主动和对方分手，从此随心所欲，每到一处便会邂逅一段难忘的异国情事。

有时她们说话被陆正瞳听见，她翻出手机相册，和她们分享异国男友。

湖绿色的眼睛，蓝色的眼睛。

灰色的眼睛。

陆正瞳像一个眼睛收集控，她应该很喜欢眼睛，她的作品也大多是突出眼神。

凌厉。

吞噬。

强者。

弱者。

陆漾通过陆正瞳的作品才真的触及到了她灵魂的边缘，有魄力有审美。

嗡。

姜慈掏出手机，“抱歉。

我去接个电话。”

陆漾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他，身边慢慢围了人群，陆漾让了点空间。

冷不丁地撞上什么。

陆漾回头时的那句对不起压在喉咙，仰头看着陆容衍精致冷白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