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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裴殊池回到樟山别墅的时候,发现祁澜已经回来了。
他依旧坐在院门口的花坛边上,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没什么精神。
裴殊池刚想走过去问他怎么不进屋,却突然发现祁澜正用左手捂着右手。
借着还未尽数黯淡的天色看去,祁澜右手临近虎口的食指侧边指节上赫然开了一道不短的血口,袖子和衣摆处都被溅上了点点片片、触目惊心的血花。
“满……”
裴殊池的胸口瞬间一片冰凉,险些叫错了名字,“祁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祁澜在发呆,听见裴殊池的声音,愣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目光却是散的。
他在想哥哥的事。
哥哥的病。
治病的钱。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等到愿意提供合适供体的好心人给哥哥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
手术前后的几十万费用又要通过什么途径来凑齐。
祁澜的头痛得快要炸了,眼前一阵一阵地发晕。
“祁先生?”
裴殊池叫了他两声,见对方迟迟不回应,担心得要命,“……祁澜。”
他只能这样唤他的名字。
祁澜终于被拉回了现实,眼神涣散着,良久才寻回了焦点。
“裴先生好,我是来接出去玩的。”
他没意识到自己应该回答问题,只想着赶快把出去玩接走,千万不能给人添麻烦。
裴殊池扶着他从花坛边站起身,确认祁澜可以自己行走之后,才缓缓收回手。
柳姨和别墅里的其他佣人全部都被老爷子极其罕见地突然召回了老宅,至于是什么原因,裴殊池也不得而知。
祁澜今早离开之前,并没有录入自己的人脸和指纹信息,以至于在这儿老实巴交地坐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等到裴殊池回来。
“等会录入一下信息吧,”
裴殊池拎过医药箱,放在沙发上,“我先帮你清理伤口,包扎一下。”
裴先生的热心善良让祁澜感到受宠若惊。
“已经止血了。”
祁澜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堪称无数,对于手上这个程度的伤势,他并不觉得很严重。
不过碍于裴先生已经准备好了碘伏和棉签,祁澜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让他帮自己消毒。
“是跟别人打架了吗?”
裴殊池擦药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痛了祁澜。
祁澜神思倦怠,闻言反应了一会儿,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是一对准备离婚的夫妻,男的不甘心离婚,就逼迫妻子跟他回家,女士执意要离婚,就没听他的话。”
“然后男的就掏出刀来准备胁迫那位女士,”
裴殊池低着头擦药,同时轻声猜测着,“紧接着你就冲上去见义勇为了?”
祁澜点点头,做完笔录,他是被警察同志帮忙送回来的,后面可能还需要再去复核。
他保护不了当年的妈妈,哥哥和自己,可今天遇到了和他同样处境遭遇的人,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如果没有很必要的需求,还是要谨慎一些,结婚是最没有用的事情。”
祁澜回想着那个罪犯撕打着妻子的画面,继而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爸爸打妈妈、打他和哥哥的场景,声音微微发颤:“结婚真的很危险的……”
祁澜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身在樟山别墅的理由。
……他不就是来跟裴先生结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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