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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辛顿了下,说,“下次来之前记得和我说。”
沈孟青心情很差,所以自动把余辛这句话判定为在怪她的不请自来,便也凉戳戳地说:“你来找我的时候心情也没好到哪去。”
她话音刚落,忽地意识到余辛心情差是因为父亲住院,便有些懊悔说了这话,转头看向他,脸色带着歉意。
余辛似是没在意,手一滑兜,目光和电梯顶部的灯光一起垂入沈孟青眼眸里,冷冷说:“我每天心情都挺差的。”
他摆出的臭脸验证了这句话的可信度,但沈孟青听着莫名好笑,即便她现在笑不出来,嘴角也轻微地弯了一下。
到了夏天,两旁的树叶变得愈发油绿,路灯下开始聚集数不清的小飞虫。
空气躁热,换上短袖后,两人齐肩走路时总会触碰到互相的胳膊,摩擦过后,肌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寻常都是沈孟青找话题,余辛偶尔搭一两句话,眼下她脑子里一团糟,一路上只顾着低头数砖块,恍恍然然,怎么走到家楼下的都不知道。
她还在闷头往前走,余辛步伐一停,出声说:“我就送到这了。”
沈孟青惊觉地回过神,想和他说再见,可喉咙糊住般地吐不出字。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峙了几秒后,余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趋步到她跟前。
他伸出右手,在沈孟青的头顶上高高举起,而后轻缓地放下,潦草地揉了揉。
她的微卷发毛茸茸的,手感还不错,只比他以前那只傻狗差一点点。
“别难过了。”
余辛安慰人的时候,语气仍旧没有感情得像是机器,只是声音比平常轻了些,沈孟青想,或许他已然尽力软和了。
沈孟青哑然失笑:“喂,你把我当你养的小狗呢。”
余辛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我可没有,再说,有又怎么样。”
说完,他又欠揍地揉了把。
沈孟青手握拳小力地锤他,一字一句反击说:“我、是、你、姐、姐。”
“姐姐就不能摸头吗?”
揉揉。
沈孟青彻底炸毛:“不能!
!
只能我摸你的。”
“好吧。”
“就这一次。”
余辛倏然敛起了凛冽的气息,低下头,沈孟青抬起手,手法比他还糟糕地胡乱抓了一把。
她缩回手,拍拍余辛的肩:“回家吧,弟弟。”
这还是头一次她去找余辛见面却什么也没做,连亲吻都没有。
沈孟青倒在沙发上的时候,感觉脑袋上还有余辛残留的温热掌温,她不自觉弯起胳膊,学着余辛拍拍自己。
忽然,手下擦过一个柔软的异物,沈孟青将它拈到眼前。
是一朵嫩黄色的小野花。
她心里的烦郁霎时被熨平。
原来是为了放这个才摸她头啊,幼稚鬼——
作者有话说:玩纯爱来了嘿嘿[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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