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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散碎银钱拍在柜台。
马裁缝的嗤笑僵在脸上,伙计的手停在半空。
一两银子?五天?损坏双倍赔?一套上等成衣售价不过三四两!
贪婪毒蛇瞬间噬咬理智。
鄙夷迅速褪去,换上商人精明的假笑:“咳…武大,看你诚心,又是急用…罢了,破例一次,积德行善!
阿福,取昨日新做那套水红妆花缎软烟罗来!”
伙计捧来衣裙。
光鲜料子,精致折枝绣,晨光下柔滑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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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抱着衣裙,倚靠冰冷墙角,喘息未平。
衣服暂解,可那该死的十两窟窿怎么办?!
五十个炊饼十两?鬼才信!
这谎捅破了天!
金海目光扫过街角——郓哥!
一个精瘦卖梨少年正蹲地划拉树枝。
这不正是水浒故事里的那个郓哥吗?
一个更疯狂、更绝望的计划,在心底疯长!
金海挪到郓哥面前,脸色惨白如鬼,虚汗涔涔,怀中华服刺眼。
“郓…郓哥…”
声音嘶哑走投无路。
郓哥惊跳:“武…武大哥?你…你怎么…”
金海环顾,压低声音,绝望如溺水者抓住浮木:“帮大哥…天大的忙…关乎性命…”
“啥…啥事?”
“帮…帮我写张欠条…”
“啊?!
五十个炊饼…十两?!”
郓哥魂飞魄散…最终还是答应了金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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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揣好欠条,怀抱水红衣裙,如踏刀尖,挪回死亡巢穴。
未及推门,王婆刻薄嗓音刺耳传出:
“哼!
软烟罗?五十个炊饼十两银子?呸!
他武大一天挣几个铜板?这瞎话哄三岁孩儿呢!
马记的软烟罗是金子打的?他买得起?”
潘金莲迟疑:“可大郎说得真切…”
“守着这又丑又矮的窝囊废有甚好?西门大官人家,绫罗堆山,首饰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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