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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思温长叹一声:“只是,可惜了主上,也可惜了东丹王这一系。”
屋质淡淡道:“终究是横帐三房的事情……”
他顿了顿,也有些唏嘘,“汉人有句话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主上急于成事,太不小心了。”
萧思温只觉得心头堵得厉害:“主上也是为了大辽才……唉!”
屋质看了一眼萧思温:“我知道除了你,还有许多人会心中不平,但是,为了大局着急,为了大辽的安定团结,只能如此了。”
萧思温心中『乱』作一团:“只可惜,只可惜……主上的新政,南征的机会,就这么一起中断了。”
屋质长叹:“只怕这一朝,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走了出去。
萧思温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世宗,脑海中忽然涌上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他扭头,拭去了颊上的泪。
屋质去找娄国时,娄国是不服气的,世宗死了,小皇子生死不明,那离皇位最近的应该是他。
但屋质说服了他。
娄国此时争皇位,没有胜算。
目前势力最大的一支,其实是观望中立的这拨。
愿意拥立世宗这一系的臣子,现在落在察割手中扣为人质。
即使是他现在掌握的皮室军,也有一部分将领的家属成了察割人质。
如果娄国为帝,察割一定不服,到时他握着人质,成败还在两可之间,毕竟这些将领对娄国的忠诚是远远低于世宗的。
这拨观望的人虽然没有参与谋逆,却坐视世宗被杀,那么他们也不会愿意世宗的弟弟坐上皇位,谁知道娄国坐稳龙椅后,会不会追究今日之事?这拨人很容易就会投向察割,或者在察割与娄国的交战中下注他人,这一切以娄国的能力无法控制。
必须要战一场死一拨人的结果,正是屋质最不愿意看到的。
娄国无奈,他经历过世宗当年夺位之事,知道没有屋质的支持,他想当皇帝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提出一个要求:“我要察割的人头,察割不死,我绝不低头。”
耶律璟接到屋质和娄国两边的回复,不禁犹豫起来。
屋质的回复,是令他惊喜的。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最犹豫的就是屋质会如何抉择。
如果屋质不肯支持他,那么两边开打,他是最没底的。
这些持中立立场的部族,其实最难控制。
他们看似都站在他的身后,其实不过是不想承担后果而选择观望。
一旦他没有办法控制两边局势,这股力量随时会崩溃。
为了这一天他策划了很多年,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脱出他的设计。
若不是娄国跑了,屋质跑了,那么现在察割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娄国要察割的命,他一点也不在乎,察割本来就是一个要死的人。
但是他现在却无法答应娄国。
如果察割明知必死,那么他就会疯狂失控,而他手中掌控着这么多的文武大臣、部族首领和他们的家属。
一旦这些人死了,屋质控制着的人马也会失控。
到时候,他看似赢面在手,但这些中立观望的人就未必完全听从他了。
当年世宗夺位,他是羡慕嫉妒悔恨交加的,若是当日没有退缩,那么也许登上皇位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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