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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反对先皇最坚决的那批人,都已经成为皇叔刀下鬼了。
这就是他们不顾一切反对先皇谋逆先皇所得到的结果,不是吗?”
他嘲弄地说了一句,转而道,“剩下的人,论威望论才干,都不能与当年那些人比。
只要思温宰相有心,大辽非常之时的变局,就在眼前。”
萧思温忽然笑了:“大王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成事?你知道在你之前有多少人谋反不成反被杀吗?”
耶律贤也笑了:“我并没有想谋反,也不想让你为我冒这个险。”
萧思温倒没想到他这么说,眉头一皱,问道:“那大王此来……”
耶律贤拿起茶盏饮了一口,放下:“但我知道,想主上死的人不会少。
我不介意到底由谁杀死主上,我只希望事到临头,思温宰相能够有个决断。
屋质大王年事已高,思温宰相,我希望你能够成为像屋质大王那样的人,为我们大辽的前途,做出正确的选择。”
萧思温看着耶律贤,眼前的耶律贤的身躯虽然孱弱,但他内心的力量,却远胜于那个时时在所有人头顶悬着屠刀的穆宗。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你很像你的父亲世宗皇帝,但……”
耶律贤只是静静地看着萧思温,并不为他那个“但”
字的转折而担心。
萧思温顿了顿,还是继续道,“你比你父亲更沉稳,更能够让人放心。”
当年,世宗推行制度的时候,还是太急进了,太专横了。
而此时的耶律贤,有他父亲的雄心壮志,但想得却比他父亲更深远,更沉稳。
或许大辽会在他的身上出现新的转机,萧思温缓缓站起,上前一步,跪到耶律贤面前,恭敬道:“老臣见过主公。”
耶律贤心『潮』激『荡』,萧思温这一行动,比他预想的更进一步,一刹那间只觉得心跳得快了几分,他强抑激动,忙上前一步,扶住萧思温,也说出了承诺:“我必不负思温。”
两人又归座,此时,方真正有了缓缓品茶的心思。
两人边品茶,边说些素日对南朝和汉制的心得,待饮了第三杯之后,耶律贤正欲起身告辞,便听得帐外韩德让低声:“思温宰相!”
萧思温听得他的声音压抑着紧张,心中一凛,道:“德让,进来。”
韩德让匆匆掀帘进来,不及行礼便急道:“我与胡辇方才骑马巡视,发现远处有一行人往这边来了,看旗号,应该是太平王带人来了。”
耶律贤一惊,站了起来:“他如何会来?”
萧思温断然下令:“不管他为何会忽然到来,德让,速带大王从后帐走。
我去挡他一挡。”
说着,他便掀帘走出营帐。
韩德让与耶律贤互相对视一眼,耶律贤戴上侍卫的帽子,披上披风,与韩德让一起,立刻从后帐迅速离开。
在这次春捺钵中,不只是耶律贤趁此机会,自然还有其他人也在行动。
皇太叔耶律李胡的举动,更是高调嚣张,或者是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不懂得隐忍是什么。
对于他来说,对穆宗略做一点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的假意驯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此番,他亦是让儿子喜隐借着春夜庆祝之由头,秘密联络了一些皇室与重臣,在他的帐中公然商议谋反之事。
他是个颐指气使的脾气,既要商议此事,便觉得来的人若是不多,不足以拉拢力量,因此叫来的人中,竟是鱼龙混杂,既有五部院、六部院的重臣,亦有皇族后族中人,甚至还有耶律阮的几个异母弟。
人既多了,消息便容易走漏,他这边方请了人来喝酒吃肉商议事情,这边太平王罨撒葛便已经得知消息,带了亲军杀气腾腾而来捉拿了。
李胡劝说众人:“如今述律无道,对内残杀无度,对外却又丧权失地。
高平之战,他指挥失当,被柴荣打得一败涂地。
又畏战放言,说燕云十六州本来就是汉人的,就算还给汉人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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