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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没定睛一看,却见雕花档板上有几道刻痕,虽然不感兴趣,却还是配合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刻痕?”
耶律贤似陷入了回忆:“只没,你还记得大哥的样子吗?”
只没其实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当年祥古山事变的时候,他才三岁,能记得多少事?也只有身边的保姆反复对他说着当年甄后之事,他才对自己的生母有一点印象。
当年两后各处一宫,另一个母后所生的孩子,他唯一残留的印象也是与曾经被送到甄后身边住过的这位二哥。
但是吼阿不这位大哥,只能是后来听保姆们略提起过,唯一的印象就是死于祥古山。
但如今耶律贤问起来,他自然不好说完全不记得了,只略做思考状道:“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只是,记不太清了。”
耶律贤见他皱眉苦思的样子,也是释然笑道:“你那时候还小呢,自然是不记得了。”
不像他,四岁以前所有的记忆都是每天找母后告状,说大哥又在欺负他。
他轻抚着刻痕,道:“朕小的时候,大哥是太子,父皇待他要求严苛,他成日习文练武,很是忙碌。”
所以空闲下来减压的唯一方式就是欺负弟弟。
想到这些,耶律贤微微一笑,不胜怀念,“只有朕,父皇不寄希望,很是偏宠。
那时朕很顽皮,拿小刀在此处刻画,留下了这几处痕迹。
十五年来,每每看着皇叔坐在此,朕就想起那日父皇的眼光和大哥的笑声……”
他忽然哽咽,“这张龙椅本该是他们的!
本该是他们的……”
只没只得劝他:“二哥,如今皇位重回我们这一房,我想,应该是父皇和大哥在天有灵的庇佑。”
耶律贤握着只没的手,咬牙:“我只恨这一日来得太迟,以至于你,以至于你……”
只没只觉得耶律贤握着他的手忽然变紧,只感到对方那种至深的恨意和不甘心,是恨穆宗,也是恨自己无能为力,更是不甘心手足之折损。
只没的神情复杂,眼中伤痛一掠而过,最终还是紧紧握住耶律贤的手,劝道:“没什么,二哥,以后你要多子多孙,连大哥这份,连我这份,都要你来了……”
耶律贤按着只没的肩头,默默点头。
兄弟二人无言,然而那一份刚进来的隔阂却消失了许多。
过得片刻,楚补悄然进来,呈上一份折子,道:“主上,清单已经列好,请主上过目。”
耶律贤却不接,只道:“都交与宁王吧——只没,朕给你拟了封号,为宁王,你意下如何?”
只没忙行礼谢过:“谢主上。”
宁,是安宁的意思吧。
只是只没看着楚补递到面前的折子,却有些犹豫,不敢马上接过来,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耶律贤看出他的心意,道:“朕要纳贵妃了,纳妃的事宜,就由你来『操』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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