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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对不起,我刚才偷听见你讲电话,但这真的很重要,和你复合的阿虚学长也是阳明高中毕业在上大读书的?”
“他不是学长而是和我同届,怎么,你认识他?”
对方脸上立刻换上了颇符合故事女主角个性的警惕神情,这么一来突然有了代入感。
芷卉在感慨“世界真奇妙”
的同时也没有得意忘形,立刻装乖巧:“见过一次面,阿虚学长不停提到七海学姐,我觉得学姐的名字文艺得像小说女主角,还以为是虚构的呢,所以就记住了,没想到能碰见本尊。”
女生有点高兴:“嗯,从小大家就都这么认为。
高中入学第一天老师还对着花名册问:‘谁把笔名写上来了?’阿虚他跟你们怎么说我啊?”
“呃……这……”
回想起来没一句是溢美之辞,别说溢美之辞,连中立客观的陈述都没有,全部都是控诉。
芷卉搜肠刮肚想糊弄过去:“我只记得,大家(其实只有我)说‘那你可要好好待七海啊’(纯属虚构),阿虚学长说‘那当然咯(同样纯属虚构),男人认真起来有时候可是出人意料的哦(仅此一句真话,还表意不明)。
’”
“真的吗?……这家伙,向来就是口是心非。”
芷卉出了一身虚汗,心下觉得井原果然是真相帝自己果然是诈骗犯。
谁知挑战尚未结束,七海又问:“然后呢?他还说什么?”
“然后?然后我们就道别了(伪)。”
然后井原就出现了。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至今仍觉得心生温暖。
他记得自己的生日,记得一年前和自己打过的小赌许下的赌注,记得自己喜欢的冰激凌口味……他一出现,简单两个词一句话,便消解了一整天一整晚全部的不愉快,羞愤与争执在自己内心投下的阴影,他那么轻易就抹净。
芷卉略歪下颌,垂下眼睑,露出一个终于归向平和的微笑。
七海她真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该为了“名字过于唯美”
这种理由去怀疑。
无法指明这件事对自己而言有什么特别意义,芷卉只是莫名感到兴奋、感动,一转身店外天朗气清。
手中仿佛紧握住了什么值得信任的东西。
所谓信任,又带来多少与责任有关的维系?
烈烈夏日,长空辽阔,滚烫的热风熨过足球场,原本根根直立生机勃勃的草叶倒伏如人发。
椭圆形翠绿浑然如玉,被鲜红的跑道环抱于身上,宛如沙漠中一片绿洲。
跑道上的白色界线反射着刺目光线,极晃眼。
观礼台上校领导们早已全部离开,空留一排坐席。
广播台及时更新的加油稿千篇一律得让人毫无兴趣去弄清它们来自哪个班出自哪位学生笔下,嘈杂得只剩嘈杂。
闹腾了整整一天,到下午夕阳垂垂西沉时,所有人都又困又乏。
校运会落下帷幕,麦芒虽然取得零奖牌的战绩,但依然兴高采烈精神抖擞。
望着她由远及近屁颠屁颠跑过来,停在校门口等她的卫葳对身边的祁寒感慨道:“这孩子头顶都快浮现圣光了,怎么这么百折不挠呢。”
“我不和你们一起回家了,刚才哥哥发短信说他路过这里顺便接我。”
麦芒边说边忙着拽自己的裤子,显得毫无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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