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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弟弟还生死不明,这个妹妹还成了被活捉的人质,大哥真是当得一团麻,他手里不敢怠慢,持剑就刺,想要抽冷子把余情抢回来。
凌安之一个转身就退回坐到了屋内的椅子上,直接翘起了二郎腿戏谑的上下打量着小黄鱼儿,小兔崽子,扮的还挺像,不过根本原因是身材太差了,谁能想到都达到普通男兵身高的女娃子还好像一点没有发育?
他想到当时两人一马送小黄鱼儿去光城的时候,把小黄鱼儿拢着贴到自己胸口上的感觉——那简直是一马平川,还没有他有料。
小黄鱼儿无暇顾及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冲着许康瀚跺了跺脚,无奈地叫道:“皇兄,别打了,是误会。”
之后飞快的长话短说,道:“皇兄,这个人就是我和你说的,安西驻军的安夷小将军凌安之,楚玉丰前天已经迎着外蒙走廊去接他了。”
——显然没接到。
在北疆泽亲王府中被称为皇兄,还腰扎玉带的男子,只能是泽亲王无疑了。
凌安之挑了挑眉,心想果然人家经常在京城的就是不一样,他好歹也是朝廷四品官员,怎么就变成安夷“小”
将军了,再看到小黄鱼儿向泽亲王叫哥哥,当时就猜到了,这个小黄鱼儿就是太原余家的少主,千倾地一颗苗的唯一姓余的后人——曾经听梅绛雪说过,叫什么余情来着。
余家世代为国家税收和基本建设做出了无数的贡献,虽然家中不当官,但是皇家为表重视,也是赏赐过黄马褂的,算是御赐的名誉上的红顶商人,小黄鱼儿直接管虞贵妃称呼为姑母,称两个王爷哥哥为皇兄。
可惜千顷地一棵苗的余情还是个女娃子,这回余家的家谱算是传不下去了。
他也不客气,端详了一下泽亲王青白色的面庞,眼角微挑的凤眼以及上唇的唇珠,好像明白了什么,道:“泽亲王大人,贵府可有吃的,最好是热乎的,我和另外一个小人物还饿着。”
泽亲王耐着性子和凌安之见了一个礼,一挥手吩咐下人马上去准备宵夜,所有人都还没吃,一边就声慢心焦地问凌安之道:“你可是从突厥领地来?地形熟悉些?沿途劳累了,将军可否略喝一口热茶也带一路兵马出去找人?事情是这样的…”
没等他说完,凌安之就打断了他,说道:“不用找了,我知道这个人在哪。”
泽亲王有点吃惊,凤眼微微睁大:“你知道我们在找谁?”
凌安之心想,哥两个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材泽亲王更精壮高大一些,不过那个丹凤眼、鼻梁和唇珠长得基本是一模一样,看着泽亲王急的要吐血的熊样,他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在找翼西郡王,身材略单薄、丹凤眼上唇珠微微上翘的。”
泽亲王关心则乱,几乎是一个健步冲上来握住了凌安之的两个肩膀,强制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说:“他是生是死?”
身陷突厥,身边没有功夫好的侍卫,地毯似的明察暗访,三日还没有找到,生还的概率极度渺茫。
凌安之仰头看着许康瀚,神情有点古怪,他感觉自己救回来的那个财神爷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财神,而且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他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活着,但是活的不太好。”
好像室内同时传来了泽亲王和小黄鱼儿提着的心归位的声音,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问道:“他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凌安之和凌霄终于吃上了一口热汤面,之后看着整个泽亲王府一晚上折腾的人仰马翻,金尊玉贵的翼西郡王先是被挪进了条件最好的小黄鱼儿的房间,十余个军医出出进进,重新换上了最上等的金疮药之后由泽亲王亲自擦洗了身子。
之后被泽亲王亲自扶起来,贴着嘴角想将药灌进去,奈何牙关紧闭,粗手笨脚的军医轮番上阵个个都束手无策,泽亲王救弟心切,粗手笨脚地想硬灌一口,没想到弄巧成拙,直接呛到了许康轶,像一股辣椒水划过了许康轶的气管,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伤口又开始绷开往外渗血。
不出意外,再这么灌两口的话,凌安之、凌霄冒死把他救回来的效果就是多活了二十来个时辰。
凌霄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给重伤的翼西郡王养伤,这屋里温度太高,他已经把外衣闪掉,露出雪白的中衣,他上前轻轻地拿过药碗,对泽亲王欠身行礼道:“王爷,如果大家实在喂不下去,不如让在下试试。
要不四殿下天亮万一发烧,就麻烦了。”
凌霄常年照顾凌安之,手又轻又准又快,众人一个时辰没有搞定的事,凌霄出面不到一刻钟就安静了。
折腾到现在,东方开始发白,一线天透出了一线日光,泽亲王府一夜灯火通明,直到此时大家急匆匆的脚步声才听不见了,泽亲王许康瀚为了照顾弟弟,早就换上了干干净净的黑色常服,此时正背着手,站在王府会客厅的台阶上,沉着脸看着一院子早上哭丧着脸回来的废物。
楚玉丰看了看左右噤若寒蝉的人们,沉吟着上前一步,道:“我向南迎了百里,没有接到凌安之,我想凌安之武艺精湛,自会赶来,咱们还是把人手用在找四殿下上吧。”
许康瀚不冷不淡地答复道:“不用接了,他人已经来了。”
之后目光直接越过了他,看着楚玉丰身前身后弯腰垂手站立的人们,除了泽亲王府派出去的——
单是四殿下身边的武艺精湛的侍卫就有陈恒月、陈罪月、元捷、相昀、刘心隐、佘子墨,他面含愠色,不怒自威,问道:“你们是怎么自己一个个安安全全的回来,把四殿下和两个女医官、一个琴师丢到了土匪窝的?”
所有人鸦雀无声,只有元捷抬头看向许康瀚——他哥哥元朗就是那个琴师,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在土匪窝?有殿下的下落了?”
许康瀚看了看元捷,没有说话,他两只手掸了掸衣袖,清晰的下命令道:“不用找了,元捷与刘心隐除外,其他所有先四殿下回来的侍卫侍女们,侍女仗责三十,侍卫仗责六十,以制失职之罪。”
元捷左右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刘心隐,他神色有点迷惑,如果四殿下已经死了,以泽亲王的为人,他们这些人也不用打板子,基本是直接陪葬,刘心隐是殿下的人,肯定不能打,为什么不打他呢?
他在寒冷的北疆清晨里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张着嘴,胆大包天地盯着泽亲王,向泽亲王寻求答案,眼泪同时就下来了,问道:“为什么不打我?是不是我哥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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