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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思全写脸上,程衡刚缓和的低气压又冷冷地叠加,“除了我手链还打算送给谁?郑行舟?”
他怎么就和郑行舟较上劲,说女人心似海,她感觉男人的心思不遑多让。
程衡伸出白皙的右手腕,“愣着干嘛,戴。”
林向月:“……”
给他戴好,手指拨弄两条小鱼,“你看,和你多像。
“
一鱼向左一鱼向右,等同和他反复无常极端的脾气,想想可乐,她不厚道的抿唇笑。
她抬起脸,笑意没收,眼睛亮晶晶的,“像不像?”
一点坏趣味程衡一眼看破,换往日准冷嘲热讽,也许是她手指太烫,触碰到他手腕的肌肤处发麻,扰乱人心绪,他沉默无言。
铃声一响。
“上课了,我回教室,你跟后面别迟到。”
林向月把盒子塞他手里,音乐教室离班级远,她赶着老师前面进。
不曾在乎学校纪律的程衡,原地看着手心艳红的盒子,收进校裤兜里,手腕一动链子细碎响,他身体蓦然僵硬,拿出盒子,走到垃圾桶边,静默瞬间,丢入。
贪图太多,易心软,而这最无用。
音乐室响起曲调轻快的钢琴声。
下午不再娇艳的阳光斜斜透过窗照进,地上窗户的倒影歪扭,帘子拂动,少年手指在钢琴键上舞动着,挺直的背,垂头脖颈和侧脸构成优美弧度,他仿佛趋势音乐,化身一群黑色天鹅在冰雪领域中滑翔旋转。
节奏渐快,快得舞步的踢踏声由一群变成无数群,漫山遍野回响,再嘎然停止。
他停手,约好的来人已经走进乐室。
可能太久没有碰钢琴,下意识脑海里勾出一些回忆。
他身量未长成时,不及钢琴高的小孩,端坐琴前,每弹错一个音符,旁边的女人毫不犹豫朝着他的手背挥下戒尺。
戒尺撕裂冷风的赫赫声伴随磕磕绊绊的琴音,小男孩成长到琴高,乐器从钢琴换成提琴……
“为什么?”
他想起当时还小的自己愤怒质问,“为什么我非得学着完美?”
那个薄情的女人学着温柔地去搂住他小小的肩膀,“因为你叫程衡。”
程,背负海城顶级豪门程家。
衡,无往不利的制衡。
……
真无趣啊,连学个乐器都只能是满分。
室内活动的曲风留下的轻快一扫而空,他活动活动手腕,看向来人。
对方像褪掉一张脉脉温情的套壳,显出里面带几分危险狂野的桀骜,笑眯眼睛,笑意却不深,“程少,我一个准高考生,逃课赴约,对你简直满瞒的诚意。”
但不见程衡感动:“林向月不是你该动的人。
“
“我和林学妹清清白白,你话里有歧义,别冤枉好学长。”
他说得万分真诚,可表情轻佻,程衡不屑地笑,“演了两年三好学生还真演上瘾。”
郑行舟收起虚伪的笑意,“和你又热衷把自己扮演成一无是处的坏学生一样,有意思。”
程衡翻着乐谱,“和她分手。”
郑行舟道:“你不喜欢她,为何不让给我。”
他看到程衡腕上的手链。
认出是比赛后大家逛街林向月当时进饰品店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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