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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年年眼眶噙着泪水,不自觉地圆睁眼眸看着面前极其具有压迫力的江烟,明明知道是试演,可是当江烟进入状态的那瞬间,上一次被人掐着脖子的恐惧感袭面而来。
一句台词没有,邵年年却觉得自己的喉咙痛得不行。
像是被人用虎口掐着脖子的要害。
从被江烟引入戏的第一秒开始,邵年年整个人的情绪就像是落入一张编织的网,越挣扎越紧,怎么样也没有办法从网里面抽身而出。
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江烟,而是裴菲。
邵年年少有地在戏里面被人激发情绪。
这种情绪不是江烟带着她往下面走,而是她也能够迸发出同样的情绪回应江烟。
唯一让邵年年不舒服地是,明明试演的片段到关门那里便结束了,江烟却迟迟没有从戏里面走出来。
换了个人似的,从神情、说话方式,眼神等,都短暂地成为了另一个人。
江烟盯着邵年年的眼神不再是好奇又有些淡然的打量,而是裴菲看蒋怡的眼神——“鄙夷、不屑又带着些许亲近。”
这种被毒蛇盯上的滋味并不好受。
邵年年连着往后退了两步,但仍然没有办法从江烟的视线范围里退出去,只能够被迫地挪动视线,不将自己的视线和人对上。
“江……江老师……”
邵年年忽地想起先前自己在房间里面那股奇怪感觉。
不是她的错觉,而是江烟……
她真的在模仿,模仿别人。
“嗯?”
江烟秀眉轻蹙,从状态中抽身而出,就像是储蓄着过多水量的水库突然开闸泄洪,那种熟稔的抽痛感从胸口往四肢蔓延。
江烟紧咬着唇,微微垂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邵年年,努力牵扯着嘴角,却如何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看上去相对正常。
还没有等她开口,就听到邵年年问她。
“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
江烟在听到医院二字时,面色又苍白几分,连忙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情,不用去医院。”
邵年年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她敏感的直觉告诉她——江烟的状态很不对劲。
至少跟正常入戏的演员状态不一样。
还没等邵年年想清楚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渔总算是高抬贵手,放过快要一个片段演到吐的文婧。
“你们两个愣在那里做什么?趁着文婧的状态还在,赶紧把这一段的剧情过了。”
莫渔戴着帽子坐在椅子上面,挺直身子高过监视器,朝着还站在远处的邵年年招手,示意她们赶紧过来。
“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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