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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褴褛,牙齿磕碰声汇成一片“咯咯”
颤响,两条腿抖得如同风扯柳条,眼看就要软瘫下去。
乌合之众!
兀鲁思端坐马背,目光如冰扫过这群“烂泥”
,视若虫豸。
然而,当视线触及领头那尊铁塔般的巨影时,瞳孔骤然紧缩:
九尺开外的壮硕身躯,旧皮甲被虬结肌肉绷得险象环生,满脸悍戾。
他昂首挺胸,单手拄着一根遍布尖刺、血迹干涸的狼牙重棒,铜铃般的巨眼毫无惧色,狠狠迎上兀鲁思的审视。
正是卸了官甲、披上“虎爷心腹”
匪皮的南河堡管队官——秦猛。
“他娘的!”
此刻,秦管队也在心中无奈腹诽:“手下尽是莽夫,连个会演戏的都挑不出。
老子这八品武官,倒成了跑腿放哨的小喽啰?”
可这台戏,只能他亲自唱响。
“呔!
哪方瘟神?报上名号!”
秦猛炸雷般的咆哮裹着唾沫星子直扑对面鞑子,生硬官话里透着蛮横杀气,脸上横肉跳动。
实则鹰目如电,已将对面人数扫入心底。
“接货。”
兀鲁思声音低沉如闷鼓,吐出的却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秦猛心头警铃狂震,脊柱如盘毒蛇。
脸上却猛地松弛,挤出“恍然”
假笑,狼牙棒往冻土狠狠一顿。
“咚!”
地面微颤。
他随即用生硬拗口、临时学的女真腔嘶喊:“老酋长安好!”
——从虎爷嘴里撬出来的绝密切口!
“一切安好!”
对面应答迅捷如矢,毫无滞涩。
暗号成了!
空气似缓一线。
秦猛松了口气:“成了,自己人,吓爷爷一跳!”
他狼牙棒往肩头一扛,拽拽地道:“在下是虎爷座前悍将‘炮哥’秦大炮。
都他妈愣着吃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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