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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以桉没说不去也没说去,放下了手机。
乐器室里一阵厅里哐啷,游以桉抬头望去,游慧兰正在老师的指点下敲打架子鼓,感应到游以桉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老年大学已经结课,结课当天有场文艺演出,游慧兰负责打鼓,在台上精气十足地表演把游以桉都感染了,好久没见她妈这么神采飞扬的样子。
回家后,游慧兰干什么都总哼着旋律。
游以桉见她妈这么喜欢音乐,提出给游慧兰找个老师,专门学学乐器。
游慧兰原本说不要,嫌贵嫌麻烦,过了几天饭桌上问她是继续学打鼓好还是学钢琴好。
“钢琴会不会太难了?”
游以桉:“可以先试试嘛,看你喜不喜欢。”
见游慧兰有这个兴致,游以桉饭后带游慧兰去了家附近的琴行。
前台小姐下意识以为是游以桉要学,一直向她推荐,得知是游慧兰要学后连声道歉。
之后的试课过程里,游慧兰显得局促,游以桉就在一旁坐着以示鼓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不过才几年时间,经历了退休和那场手术后,游慧兰越活越小了。
她的记忆比以前差,各项感官功能下降,情感需求却比以前旺盛多了,游以桉有时看着心里非常不忍。
于是养了条狗多少让游慧兰有个陪伴。
住院期间游以桉请了护工,后来发觉原来吴姨和她们家还有着微弱的亲戚关系,游慧兰和吴姨也合得来,病好后,游以桉继续聘请吴姨当住家阿姨,希望她不在时有人能照料她妈。
即便如此,游慧兰依旧十分需要游以桉的关注。
试完课后,游以桉和乐器老师单独聊了下。
再出来时,她看到游慧兰在看玻璃窗里的小孩吹葫芦丝,听得津津有味。
“妈,你怎么想,学哪个好?”
游慧兰侧过头,“你让我先想想,年前不着急吧?我看她们也快歇业了。”
“不急。”
游以桉拉开大门,“等你有想法了跟我说。”
“其实学葫芦丝也可以,能练肺活量,而且陈姐是吹葫芦丝的。”
游慧兰说道:“不过既然陈姐学了,那她可以教我,没必要再花钱去学了。”
游以桉听着这意思,“你俩结了课还有联系啊?”
“有啊,我生日她送我一对耳环,你忘了?”
游慧兰反问道:“你和小晴呢,怎么样了?”
当然是列表躺尸了啊,上次和方喜晴见面是在文艺汇演那天,之后两人聊过一次续课的事,之后没再联系。
游以桉简单说:“没怎么样。”
游慧兰自顾自道:“小晴是单亲家庭,我跟陈姐接触下来感觉她不容易,你要对人家好一点。”
游以桉听了感慨万千,可是你也是单亲妈妈啊。
当年,游慧兰反抗了她姥姥的包办婚姻,自由恋爱生下了游以桉,却在孕期和恋人分手,至于原因,她从没说过。
因为这事,她们家和姥姥家的关系微妙了两三年。
姥姥气游慧兰不听她的话,又可怜小女儿的境遇,又骂又嫌地拉扯了游以桉几年,直到游以桉能够上幼儿园。
这些事游以桉都不记得了,自己没觉得单亲家庭有什么问题,但看游慧兰有时流露出的失落神色知道这对她妈来说是道伤口。
游以桉伸手搂了下游慧兰的肩,“我先对你好点吧,等会买衣服去不?”
“我不缺衣服,一说起这个你就打岔。”
游慧兰好笑道:“不要你谈的时候你非得谈,现在年龄上来了身边还没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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