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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野一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去看乐舟。

乐舟先是在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发现什么问题，远方地平线已经见白。

一般来说，这些妖怪精怪不太会选择这种时候动手。

今天应该也没什么事情——

啊，看起来要回去补补觉了。

乐舟正想着，扭头往后一看。

就见季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真的非常自然的在小乐舟看过来的时候抖了抖羽毛。

乐舟：……

等会儿，这个感觉是——

在东方破白的现在，季野‘背’着小乐舟一晚上，此刻终于难掩激动。

这只漂亮的色彩艳丽的鸟雀在轻快的舞蹈。

其实他也算刚成年，原型还比较小，跟族内完全成年的长辈们不同，整只鸟也不是那么扎眼。

但他踏着熟练的僵硬的脚步——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方面季野也没有长进。

他的确很不适合跳舞。

那蓬起的羽毛一抖一抖。

跳的磕绊而僵硬。

这样的画面，小乐舟其实见识过不少次。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笑起来。

毛茸茸的小身子在树枝上翻滚。

真传，你肯定是得到了你父亲的真传。

见把乐舟逗高兴了，季野对自己的舞姿心里还是有些数的，此刻也一点不恼，还优雅的整理了整理羽毛，才到了小乐舟跟前，低头，热切的看着他——要不要回去睡觉？

给你当坐骑！

飞回去！

季野有点跃跃欲试。

小跳蛛重新爬起来，伸出自己毛茸茸的小爪爪，抱住了季野尖尖的鸟喙。

他小小的一个，且在上学的时候认真学习了伪装工作，做跳蛛的时候不刻意用力，力道其实很小很轻，但却一下子抱的季野没敢乱动。

直到看到小跳蛛抬起身子，亲昵的跟他贴贴，好似还要给他一个亲亲的意思。

季野的心跳在加速。

难道——

难道————

季野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

他在小时候就对着乐舟跳过求偶舞，但那时候他的确还太小，对这种舞蹈的重要性也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乐舟实在是太合他的眼缘了，让他格外的喜欢，所以总不明白自己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他才是最好的。

这一点都是在长大之后才慢慢了解。

两人的关系其实一直没有戳破。

至今也没有什么讨论。

想一想倒也是能明白，都是一起长大的，有些话实在不好轻易说出口。

在这样一种稳定的关系之中，任何的改变所能带来的关系变化，都是需要仔细斟酌的。

他只能在细枝末节的地方体现自己的心意。

他能感受到乐舟虽然有些迟钝，但反应过来之后，其实是慢慢给了他回应的。

也就是这一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