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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额头的伤,说出来您可别笑话我。”
溪云摸摸额头,笑得俏皮,“我早上办差晕头转向,没注意看路,撞树上了。
幸好没人瞧见,否则平白给娘娘丢脸。”
“你呀,从前在府里也不见这样冒失的。”
程芳浓见她果然一无所知,又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心头松快不少。
须臾,皇帝进来,身后跟着手捧食盒的望春。
皇帝伸手,握住程芳浓意欲躲闪的手,不容拒绝。
在丫鬟们面前,程芳浓不得不按捺着惶恐与恶心,由着他。
皇帝亲手扶着她,将她安置在膳桌旁,他自己方才落座,就坐在她身侧。
甚至温和含笑,冲丫鬟们道:“皇后面薄怕羞,不用你们伺候了,朕亲自伺候皇后用膳。”
望春闻言,眼中生出晶亮的喜色,太后娘娘可以高枕无忧了!
溪云的心像泡在黄连水里,面上却佯装出喜色:“奴婢替娘娘谢皇上恩典!”
丫鬟们退下,程芳浓方才从震惊中回神:“皇上不是想让我死么?这又是做什么?”
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皇帝捏着银匙,舀起浅浅一勺鲜汤,直抵她唇瓣。
浓郁的肉荤气充斥鼻尖,银匙烫得她一颤,程芳浓秀眉颦起,本能后倾避开。
“叮”
地一声,皇帝将银匙丢回瓷盅:“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似你这般工于心计,放浪下贱的女人,服侍你,倒脏了朕的手。
自己用,吃完朕有话交代。”
再从他口中听到这等污秽的字眼,程芳浓竟不至于气血上涌了。
那等事再是羞耻,也不是她自己要做的,她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
如他所愿,羞愧而死,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不知我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能为皇上做的?皇上吩咐便是。”
程芳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这样说话。
皇帝冷眼睥睨她,默然不语,一副“朕不说第二遍”
的神情。
着实饿了,程芳浓索性不管他要如何,先填饱肚子。
阿娘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不能稀里糊涂死在深宫里,总得活着出去见娘亲。
鸡肉汤,炖得软烂鲜甜,她忍着脾胃的不适,吃了鸡肉,汤也喝下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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