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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莺默默坐下,摘了一朵野在湖面上拨出阵阵涟漪,她凝望湖水,忽道:“你这笨蛋嘴里不说,倒愿意憋在心里?哼,也罢,我问你,那个叫风怜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梁萧双眉一扬,大声说:“莺莺,你还提那孩子便是瞧不起人。”
柳莺莺冷笑道:“我就瞧不起你!
那孩子?哼,那孩子对你的心意,瞎子也瞧得出来。”
梁萧不觉一呆,又听柳莺莺说:“你过来。”
梁萧呆呆愣愣,柳莺莺怒道:“来不来?”
梁萧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柳莺莺也不正眼瞧他,拍了拍身边的草地:“坐这里。”
梁萧略微迟疑靠上前去。
柳莺莺忽道:“你闭上眼。”
梁萧不敢违拗,闭上双眼,忽觉一双纤手搭上肩头,将他的头搂入女子怀中,软玉温香,在在袭人,梁萧心慌意乱,挣扎欲起,忽觉脖子一凉,张眼看去,柳莺莺将匕首搭在他的颈上,冷笑道:“我刀子一动,割断你这臭贼的脖子。”
梁萧咽了口唾沫,干笑道:“杀了我干什么?”
柳莺莺道:“宰了喂狗。”
梁萧叹道:“你好狠。”
柳莺莺怒道:“少废话,我叫你闭眼,你干吗睁开?”
梁萧喏喏闭眼,他肉眼虽闭,心眼犹开,觉出柳莺莺将匕首蘸了水给他刮起胡须,边刮边骂:“邋遢鬼,这把胡子能当扫帚使啦,无怪那些小丫头也敢嘲笑你!
哼,还有这身衣服,臭也臭死了,这次被我瞧见,你若不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衫,休想离开我半步。”
梁萧听了这话,心中酸痛,几乎淌下泪来,一时紧闭双目,始终一声不吭。
刮完胡须,柳莺莺伸出纤指轻轻抚过他颊上疤痕,叹了口气,却没多问。
梁萧偷偷张眼从下方瞧去,柳莺莺凝注湖面,双颊发出淡淡柔光。
湖水旷远,尽头处白日西匿,云空瓦蓝,一片远山低小含着淡淡烟气。
柔风贴地扫过,拂过草尖,宛若歌吟,惊起两团明黄色的鸟儿,盘旋两圈,各奔东西。
过了许久,梁萧听到动静,直起身子,只见暮霭中飘来一片火光。
柳莺莺拢了拢秀发,淡淡地说道:“不用看,孩儿们来了!
这里是回村的必经之路。”
梁萧看她惆怅神色,不禁悲从中来,再一瞧,火流星扭头摆尾正与胭脂顶撞,不由骂道:“这个野小子,没有胭脂一半听话。”
柳莺莺白他一眼,骂道:“物似主人形。”
梁萧笑道:“女诸葛,你这回却猜错了,这马儿可不是我的。”
柳莺莺奇道:“是那女孩子的么?瞧不出她武功平平竟能降服这匹神驹?”
梁萧摇了摇头,将昆仑山下捕马赠马的事说了。
柳莺莺叹道:“你呀,总是行事莽撞,不计后果。
你送马给她的时候,这女孩子就对你动了真情。”
一行人擎着火把,迤逦而来,风怜也在队中,神情怨苦,愁眉不舒。
柳莺莺落落大方与梁萧并肩而立。
黑鹰翻身下马,歉然道:“大首领,坐骑被狼咬坏了,找马费了不少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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