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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塌的小棚下面有凌乱脚印,说明之前确实有人在这边待过,但是因为这里也待不下去,于是选择离开。
在在周围搜寻无果之后,搜救队的目光对上了唯一没有去过的咯拉雪山。
尽管很多人认为有导游和当地的司机在,这些人应该知道咯拉雪山危险不能进,但这是唯一剩下有可能的地方,搜救队换上更专业的装备,进山搜寻。
山里和之前来救受困的游客的时候的样子相比有略微变化,多出了太多原本不存在的东西,有时候还能从雪里踢到白骨。
他们最后在一处山坡的背面找到了昏迷的几个游客。
几个人躺地上,身边还有长长绳子,一个人蹲一边,他们以为对方也已经昏迷了,但靠近的时候对方一个抬头,耷拉着的眼皮看向他们,先是反应了一会儿,之后眼睛略微睁开,惊喜说:“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有点惊喜,但不多,更像是棒读。
搜救的人先确认了躺地上的人的生命体征,之后问:“是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没有,还差两个,”
江于尽说,“我儿子不知道去哪里了,还有一个男性游客。”
对方让他不要乱跑,忽略中间的过程,他算是没有乱跑,现在还遵守约定蹲在这。
搜救队的人问他儿子往哪边走的,他于是指了个方向。
陈景在离了将近一公里的地方之外被找到,在他的不远处躺着的大概就是另一个男性游客。
和之前的清醒的和昏迷了但是身上没有明显外伤的游客相比,这两个人很显然经历了什么事,男性游客已经死亡,因为身体一直在雪里,很难判断死亡时间,另一个人肩上有贯穿伤,身下雪里已经染上红色,但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优先把受伤的人转运出,搜救队加派人手,再借用了最近的一条路上的民用车,他们把所有昏迷的人也同样转运走,唯一清醒的人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最后和搜救队的人一起走。
他是唯一清醒的人,一路上被问了不少话,连见缝插针玩消消乐的时间都没能找到。
市民江很配合询问,在热情回答的同选择保留部分事实。
他说他们在棚屋躲冰雹的时候有羊出现,带着他们走进山里。
之后的事情他并不清楚,在好大儿前去寻找出去的地方的时候,因为饥寒交迫,他意识也不太清晰,昏昏沉沉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
很完整的一条故事线,他没有撒谎的必要,其他的人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感谢他的配合。
市民江同样笑着感谢他们的营救。
——
陈景醒来的时候,视线模糊,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
之后其余感觉器官回归,鼻尖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他条件反射想要动,一阵剧烈的扯动的撕裂感传来。
“醒了?”
比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得更快的是消消乐的声音。
他抬眼看过去,看到坐在床边的人一边瞅他一边看自己手机,两只眼睛还挺忙。
前一刻面前还是异种,醒来后所有的都变化,这里温暖干燥,窗外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陈景一时之间没能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碰到王冠了?
但是印象中还差了那么一点才能真正碰上。
在他开口说话之前,江于尽率先说:“你之前是去哪里了?救援队的人找你找了好久。”
他抛出了一个问题,高中生就只能暂时去思考这个问题,分不出心再想其他。
听完对方似乎挺有道理的解释,江于尽一点头,表示认同了对方编的故事,之后问:“痛吗?”
他问的伤口痛不痛。
陈景摇头。
客观来说很痛,但他已经习惯,能够接受。
江于尽直接一手拍上他头:“屁。”
从正常意义上来说面前这个人还是个病患,但他下手是丝毫不带手软。
收起拍头的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其他人都还好,导游他们挺精神,只是之前比我们先去雪山的那个叔叔没了。”
陈景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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