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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成亲了,留着作甚?”
“是。”
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打破了府外的寂静,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声直逼府门。
“圣旨到——宣长公主殿下即刻入宫觐见!”
尖利的宣呼声穿透朱门传入府内。
香桃闻声手腕一颤,药碗险些脱手,她缓缓放下药匙,脸上血色褪尽。
双喜尖锐的嗓子站在偏殿外只是欠了欠身,说的话倒是客气,“长公主殿下圣安。
不知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宋子雲如今也懒得再行什么君臣之理,斜着眼睨了一眼双喜,慵懒地靠在软枕上,“多谢公公惦念,本宫还死不了。”
双喜似乎并不介意宋子雲这幅破罐破摔的态度,也跟着笑了笑,“殿下玩笑了。”
“公公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本宫所为何事?”
“殿下英明!
陛下惦念长姐,特遣老奴请殿下进宫。”
“公公来得真是巧,本宫也想念殿下了,只是本宫伤重还不能轻易下床。”
双喜朗声答道,“陛下早料到殿下有此情况,特命工部打造了一把木椅,只要殿下坐在这把木椅上,老奴就能将殿下推进宫。”
“殿下,”
香桃小声地凑到宋子雲耳边,“这个宋景旭为了让你进宫特制了一把有轮子的椅子,让您坐着也能行走。”
宋子雲噗嗤笑出了声,“他为了让我进宫真是煞费苦心。”
“是啊,”
双喜说道,“陛下与殿下姐弟情深,是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分开的。”
前几日宫中传出的消息宋良卿已被软禁,不知在何处,所有后宫嫔妃均有专人看管,今日的圣旨究竟是何人的意思,她心知肚明。
自宋景旭来的那日,香桃便做好了准备,她小声说道,“殿下,奴婢给你换上奴的衣服,你从偏门出去,宋大哥会接应你的。”
“接应我?”
香桃愣了愣,“宋大哥会想办法帮你逃出皇城。”
“然后呢?”
宋子雲问,“姑且不论他能不能推着我这废人出不出得去,就算我出去了,我又要去哪里?”
“管他呢,先逃出去再说。”
宋子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过她的药碗一饮而尽,又问,“若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殿下不要顾着我,我自有办法。”
“有何办法?”
宋子雲虽气色不佳,但那双眸子早就恢复了往日的锐利,“替我去死?”
“殿下,奴才生来就是殿下的人,为殿下去死又如何?”
“有你这句话足矣。”
“宋之已被我赶了出去,你切莫再提他。
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五年前我不会,今天更不会。”
“殿下,你只有逃了才有机会东山再起。”
“更衣。”
“殿下!”
宋子雲语气平静,目光坦然,“陛下下诏,难道本宫抗旨不遵吗?这不是授人以柄,到时候公主府上下多少人得为我牺牲?宋家人宁可断头也不能贪生怕死偏安一隅。”
“可是这是鸿门宴,殿下进了宫,没人护着,危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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