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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季两只手放在衣领上,一眨眼的功夫,一下子脱光了上半身。
“流氓!”
张稚骂道,连忙闭上了眼,她现在已经到了能预判赵季动作的地步。
“闭眼干什么,把眼睁开。”
“不睁眼我可就要亲你了。”
“……”
张稚不禁心里感慨,赵季实乃男人中的男人,流氓中的流氓。
她闭上眼睛之后,因为暂时看不见,其他感知便格外灵敏,似乎能感觉到赵季越来越靠近,更过分的是他还开始在她的耳边吹气。
也不知怎么,那热气烫得很,她的耳朵尖都要烫红了。
张稚受不了,猛地一下睁眼,攥起拳头就要往赵季身上怼,面前的人却背过身子,让她一眼便看到了他背上的伤。
顿时,她落下去的拳头迟疑了,转而泄了力,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
赵季没有将背挺得笔直,而是略微佝着,匀称的薄背上从肩胛骨往下,一直到后腰,一道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完全暴露在她眼前,惊得她心口颤了两颤。
张稚轻轻捂着嘴巴,惊呼:“你这是怎么了?叫人给砍了一刀?”
光是看着,她都要原地打一个寒战,这要是真砍在她身上,那可就疼死她了。
见张稚被吓着了,赵季将垂落下去的衣服重新穿好,无奈道:“这下总该信我了吧。”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这五天是真去收钱了,没避着她做不该做的事情。
“……你是要债的还是被要债的,怎么出去一趟还能被人砍成这样?”
张稚说话的声音虽呛,眼底却不自觉流露出了几分心疼,“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金疮药。”
黄术每天都在磨药,有时候磨多了带不走,便暂时放在这边的厨房里。
张稚大概记得黄术放在什么位置上,找了一会儿才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拿着好回去给赵季上药。
她返回卧房,赵季早已脱到只剩一件雪白里衣,趴在床上乖乖等她。
不过是拿药的一阵功夫,他就已经非常自觉地做好了准备工作。
她原本想的是让赵季站着或者坐着换药,可这厮先自己躺倒了,她在床榻外边行动受限,药也换不好。
依她对赵季的了解,虽然觉得他可能是故意的,但想着他毕竟受了这么重伤,还是她将就一下吧。
张稚靠在床边,舀出一些药粉,轻柔而缓慢地洒在赵季背上的伤口,可毕竟位置别扭,有的地方洒的重,有的地方洒的轻,还有的地方根本够不到。
“你坐上来。”
赵季提议道。
这是早有预谋。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
张稚不愿意和他过多计较,只得嫌弃地睨他一眼,依他之言,将药罐放在床边,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顺势脱了鞋跨坐了上来,继续专心致志地敷药。
她静心凝神地洒着药粉,但也不免分神想到……现在她的赵季的姿势有点儿像避火图里面的一幅……想着想着默默地红了脸。
……这当然也不能怪她,和她最近看的书有关。
赵季舒服得直哼哼,问她怎么知道家里有金创药,张稚便把黄术的名字报了上去。
她没说话本子的事,毕竟黄术这几天很是辛苦了,不能因为几本禁书就节外生枝。
张稚给赵季换好了药,便想从他身上下来,他还不让,一只手拦在她的侧腰上,“去哪儿,坐着说会话。”
“……”
“你腿不麻吗?”
赵季腰上有伤,所以张稚实际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轻,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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