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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李凭的说话声愈来愈小,斟酌着张稚发白的脸色,更加没什么底气,“所以……他落到我们的手里,结局就只有一个……”
“五马分尸。”
最后四个字,像滴了四滴水,在张稚心里。
“也好,也好。”
她也终于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
……
说完这番话,张稚的面色像变戏法一样瞬间煞白,这是被惊到心脉受阻了,李凭便越发心虚,关照道:“稚儿,你没事吧?”
“没关系,就算没有赵季,不是还有我吗。”
张稚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他了,只是说:“我得去找我爹娘。”
“好,我陪你一起去。”
张稚回到家中时,外面都没有几家街坊邻居们了,张平和曹氏早就收拾好东西,果然如她预料那般,在家里等着她。
遭遇了那么多事,再次见到爹娘的张稚,像是终于见到了曙光,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好孩子,不哭,赵季呢?”
“你跟爹娘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你哭得这么伤心,娘心里也不好受。”
张稚靠在曹氏怀里,哭得是撕心裂肺,像是要窒息了一般,母女两人皆失了力气,只能瘫坐在地上互相抱着。
紧要关头,只能由在场的两个男人搀扶住两个女人,带着行李继续往北逃命。
路上,张稚缓了过来,才将实情说出来。
“赵季他……他死了。”
只说了这么五个字,张稚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其中具体原因,还是由李凭代为解释。
张平和曹氏心里早有定数,其实看到她一个人哭着回来,大概也能猜到一点两点。
但是真正听到这个噩耗时,心里难免一阵震动。
四个人继续沉默地赶路,等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李凭还有任务在身,直接赶回去了。
只剩这一家三口。
张稚的相公没了,这世道也乱了。
曹氏将张稚搂在怀里,劝她道:“稚儿,别哭伤了身子,人各有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李凭也是个好孩子,你与他原本也是有一段姻缘的。
想当初,这赵季强势专横地夺了去,现在也是他的造化了……”
“娘。”
张稚打断了曹氏,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张平看着母女俩,也是悲从中来,感概道:“怪只怪,如今世道不济,若这战乱蔓延开来,我和你娘便只能带着你,投奔你姐姐们去。”
也是看在南边正处乱世的情况,所以张平嫁女儿只往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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