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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一眼扫过被点了穴的桃花与翠竹二人,吩咐道:“将她二人穴道解开。”
“是,殿下。”
静姝道。
且歌从穆絮面前走过,杨灏紧随她身后,二人走至桌前停下。
被静姝解开穴道的桃花与翠竹二人连忙跪在穆絮身后,她们将头埋得低低的,浑身更是颤得厉害,驸马爷将陛下当做贼人打了,这且歌殿下又来了,只怕是来问罪的,虽动手的不是她们,可她们是分到驸马手底下的丫鬟,主子犯了错,她们做下人的,也脱不了干系。
棒打皇帝,可是要杀头的!
穆絮比这二人好不到哪儿去,她亦害怕,她知自己这回是死定了,且歌平日里就爱捉弄她,今日她又将皇帝给打了,更别说皇帝还是且歌的胞弟。
且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穆絮,随后将视线移到了别处,“驸马,今夜是怎么一回事?”
这皇姐先问的是穆絮,若穆絮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知皇姐,那他不就败露了吗?
皇姐知晓后,他必定少不了挨一顿训。
再说这屋子里的人可不少,倘若这事捅了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于是杨灏选择倒打一耙,他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一脸委屈道:“皇姐,她打朕,你看,朕的头都被打破了!”
打破了?
这且歌倒没看出来,她就只看到杨灏额头上红了一块。
且歌真想狠狠地戳他的脑门,明知穆絮不敢反驳他,便肆无忌惮地恶人先告状,这无赖样究竟是跟谁学的!
半夜翻墙入姑娘家中,该打,她看穆絮还打他打轻了!
且歌无视了身旁装得受了天大委屈的杨灏,问穆絮道:“驸马,陛下方才说你打了他,可有此事呀?”
“确有此事。”
捂着额头的杨灏眯了眯眼,他的视线落在穆絮身上,眼里透着丝警告。
“啪——”
且歌一掌拍在桌子上,屋内的人皆被她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
且歌冷声道:“驸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当今圣上,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杨灏从未见过皇姐这般生气,他的心里愈发自责起来,皇姐这么护着他,而他竟然欺骗了皇姐。
穆絮咬紧嘴唇,面色变得煞白,仿佛已经预知自己将要被拖出去斩首了,“穆絮自知罪该万死,求陛下责罚!”
且歌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穆絮还算是聪明,没有驳了她的话为自己辩解。
皇帝虽是她的胞弟,可他终究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天下之主。
就算是皇帝有错,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若是为了逞一时之快,将事实说出来,皇帝没了面子,那必将遭皇帝记恨,故认罪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有一种罪叫皇帝认为你有罪。
杨灏刚要开口,便见且歌突然跪下,他惊得连忙要扶起且歌,“皇姐,你这是做什么?”
且歌躲开他的手,“穆絮乃且歌未来的驸马,驸马今日之过,且歌亦难逃其责,请陛下一并责罚且歌。”
穆絮所受到的震惊并不小于杨灏,她看着跪在她前面的且歌,眼里满是错愕,这件事本就同且歌无关,即便圣上赐了婚,可她二人终究未拜堂成亲,且歌这般受宠,就算圣上要砍了她的脑袋,且歌必定不会受到丝毫牵连,她为何要这么做?
杨灏哪儿舍得罚皇姐呀,他方才骗了皇姐,心里已是很过意不去了,“皇姐,你快起来。”
“求陛下责罚!”
且歌坚持道。
杨灏心知皇姐的性格,她一旦下了决定,便再无更改的可能。
杨灏心里那个急呀,早知这样,他方才就不恶人先告状了。
杨灏无奈,“好好好,穆絮,朕念在你知错能改,皇姐还替你说话的份上,免了你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皇姐都出来替驸马说话了,必定不能重罚,要是挨板子,不是连皇姐都一起打嘛,他想了想道:“就罚你抄一百册经书吧!”
这个惩罚既不轻也不重,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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