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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小女孩却对他十分感兴趣,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清碎,还朝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颇为亲昵。
吏部尚书乐呵呵的,笑得胡子都在抖,颇有深意地看着他:“茵茵从小就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喂饭都要长得漂亮的侍女喂,若是长得一般,她饭都要少吃半碗,谢侍郎容貌出众,她自然想亲近。
看看,这馋的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谢清碎:“……”
他缓缓把脑袋移开,当做没听懂这老头的暗示。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靠近小孩子这种生物的。
谢清碎状若无事地朝别处看去。
新科学子们官位最低,到的自然也是最早的,聚在一堆很好辨认。
谢清碎轻易便从中认出新科状元卢传秀的身影。
倒不是因为他认识这人,那次梅花诗会上卢传秀并没去,而是一群人中唯他眉眼局促,神色又隐隐带着得意和傲气,其余三位学子对他也颇为客气。
这番情态,除了那位新任的寒门状元郎还能是谁?
卢传秀被旁边的人拉住说了些什么,然后朝谢清碎的方向看去。
他看过来的时候还隐有着几分极力遮掩也遮掩不住的不忿。
毕竟太年轻了,又是寒门出身,没有被官场这些老狐狸磋磨过,简直将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叫人一眼看穿。
但他的视线一落到谢清碎身上,怔了怔,没过几秒,就变得有些恍惚。
最后有些慌张地垂下头,脸颊通红,差点失手打翻桌角上的装饰器具。
谢清碎无意和这些刚脱离学生身份的人计较什么,他就是为了找点事干不被小孩子缠上,才随便看看的。
他恰巧和状元郎对视片刻,接受到片刻不算友善的视线,也完全没当回事,很快移开视线。
于是并没看到卢传秀之后的神色转变。
过不多久,朝臣们陆陆续续地都来了。
对面空置的位置上,左相一撩衣摆,缓缓入座。
左相是个面色阴沉的老头,实际比吏部尚书要年轻一些,但威势很重,场面神色严肃,看上去不好相与。
他看像谢清碎的神色并无异常,浑浊的眼眸中却有几分精光冷色。
前日的殿试上,皇帝忽然出尔反尔、打乱计划,将定好给他派系的状元之位给了卢传秀。
其中缘由,仔细一想就能想明白。
无非还是因为谢清碎的缘故!
皇帝心中这是憋着气呢。
左相心中极为恼怒,为了这个位置,他已经付出了许多代价,结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臣子无法向皇帝发难,即使出尔反尔,他明面上也不能对皇帝说不敬之词。
左相于是将这笔账记到谢清碎头上。
谢清碎大抵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懒得思考,他一个已经退休的人,不为前公司派系斗争负责,于是流畅地无视了左相。
他看到左相隔壁一个位置还空着,知道那是岭南王的位置。
不过片刻,谢清碎看到桌尾的人忽然窃窃私语,吏部尚书也跟着看了眼,把孙女递给身旁的仆从,整了整神色,道:“岭南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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