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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里世界二（第2页）

莉莉丝摸了摸下巴，语气夸张道，就凭借着他这张脸就已经能让全镇的女孩浮想翩翩了。

明知道她在开玩笑，但是顾拙意还是走到河边，不过并没有低头，而是看向被潺潺水面晕染地像油画的落日和晚霞。

像画一样，莉莉丝心想，橘红的光映照在顾拙意身上，莫名消融了他身上的疏离和冷漠，即便他从来都是平易近人的模样，气质温和内敛却又有极强的疏离感，像一条鸿沟，让想要靠近的人望而却步。

“今天的晚霞格外好看，但喜欢一个人和喜欢晚霞是不一样的吧？”

莉莉丝回答地很快，“当然不一样，喜欢你的人一定会觉得你比晚霞还要好看。”

顾拙意闻言，忽然想到那天国王询问的一个问题，“你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为对方付出生命吗？”

“这是什么问题啊？爱情怎么可能比生命重要。”

莉莉丝疑惑，她觉得顾拙意也不像是会问出这样问题的人，于是她反问了一遍。

顾拙意倒是没有思考，特别干脆道：“不会。”

“那你问我干嘛？但是你说，一点点爱那还是爱吗？要是特别特别爱呢？”

莉莉丝似乎被自己问住了，一路都陷入了思考，想了无数种可能，全都倒在了第一步，因为缺乏经验和想象力，她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反正书中的故事讲述的爱情都很神圣，但谁让莉莉丝只是一个贪财好色、工作会偷懒，但有那么一点好心的普通人呢，她想不通、遇不到当然再正常不过了。

回到镇上，意外发现街道上的人很多，而且好像都朝一个方向走，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看热闹的表情，她跟上后，发现大家围住的地方是自己的邻居家。

女人低泣，男人痛哭流涕，孩子哇哇大哭以及周围人劝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莉莉丝看到女人眼睛和唇角上青紫，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赌场，也不该没有找到钱打你，但是老婆，你难道忍心看到我因为还不了债被人打死吗？”

那跪在地上的男人糊了一脸眼泪和鼻涕，看着更加丑陋了。

莉莉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才重新将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生面孔上，应该都是外地的商人。

她问道：“要回去吗？”

“不看了？”

莉莉丝嗯了一声，结果显而易见，她肚子有些饿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要凑热闹，赶紧离开。

几步路的距离，两人刚刚进院子，就听见旁边男人无比激动的声音，大声说道：“老婆，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我还赌，不用你说，我自己先剁了自己。”

莉莉丝脚步一顿，就见旁边的人也停下脚步，只不过看向的却是两人脚下的影子。

太阳即将落山，余晖落在众人身上，而地上的影子则被拉成细细长长的一条，莉莉丝不知怎么，跟着他回头，看向拿了钱就要离开的男人，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影子上，眨眼间，天色就暗了下来，黑色的影子也融进了夜色中。

“太阳落山了。”

顾拙意轻声说道。

失去主角后，围观的人渐渐散开，有一个人逆行，来到那群商人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露出怀里的东西，笑容谄媚。

因为角度的原因，莉莉丝看清对方怀里抱着的是一只小狗，体型不大，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捂在怀里的时间久了。

“这只狗生病了，他要卖掉。”

顾拙意轻声说道。

莉莉丝怔了怔，她认识这只小狗，有时候她路过的时候还会蹲下逗弄一会儿，不过大多时候，它都围绕着一个小男孩，寸步不离地保护。

“一只生病的狗卖不了多少钱的？”

顾拙意摇头，然后想了想，从口袋掏出钱递给她。

“可是，他很疼爱自己的孩子的，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就像那个打妻子的男人，他以前工作努力，很爱护家人，为什么？”

顾拙意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哪怕他已经猜出之后这座平静安宁的小镇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