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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祈桑率先出声,对鲛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出来吧,我没有把人关在笼子里的癖好。”
铁笼的高度没办法让鲛人正常站立,他只能慢慢地爬出铁笼。
离开囚笼后,鲛人站起身,祈桑这才发现这小孩居然不矮。
鲛人先是走到祈桑身边,似乎在等待祈桑下达指令。
祈桑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然后满意地拍拍鲛人的脑袋。
“真乖,你已经学会了忠诚,去玩吧。”
在得到祈桑的示意后,鲛人蓝色的眼睛里才猛然透露出凶光。
他迅疾地扑向拍行主人,牙齿变成锋利的獠牙,狠狠咬向这个满脸精明的老头。
拍行主人哭天抢地奔逃,却瞬息便被鲛人咬住手臂。
鲛人的牙齿锋利无比,眨眼的功夫便撕咬下一块血肉。
血溅了出来。
弄脏了祈桑的衣摆。
祈桑支颐坐着,没有对鲛人的行为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自己脏污的衣摆,随后施了个小法术,除净衣摆上的血迹。
下一刻,原本还目露凶光的鲛人,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蓝色的眼睛里染上焦躁与不安。
凶恶的攻击也缓和下来,努力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飞溅的血液。
然而钝刀子凌迟更加折磨人,拍行主人转瞬间便痛晕过去。
见拍行主人已经痛到昏死过去,鲛人适时停下了攻击。
祈桑随手施了个止血的术法,保证拍行主人不会死在这里,便不再多管。
鲛人慢慢往前挪,靠近了祈桑几步,在看清祈桑身上华贵至极的衣料后,又停下了脚步。
祈桑起身,“走吧。”
推开门之前,他发现鲛人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发现鲛人正在用桌布努力擦干净自己的手。
祈桑挑了挑眉,问:“你在做什么?”
鲛人终于擦干净了手,慢慢走到祈桑面前,闷不吭声地仰头望着祈桑。
或许是太久没有这般正常地与人对视,鲛人愣了很久。
久到祈桑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仓促地回过神。
鲛人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祈桑,然后抬起被擦拭地无比干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擦了一下祈桑的侧脸。
——那里有一小块飞溅的血迹。
祈桑自己没有发现,但在他人看来,这血迹如白玉上的瑕疵一般明显。
鲛人第一次开口,嗓音无比沙哑,说出的话,流畅程度堪比三岁小孩。
“脸,脏了……我弄的血,对不起。”
鲛人甚至不敢触碰祈桑太久。
因为他的手上有蓝色的鳞片,和祈桑白皙的脸对比,狰狞又丑陋。
这个本该在深海里自由的怪物,到了陆地学会的第一件事是痛,紧跟着恨。
如今,又无师自通学会了自卑。
祈桑反握住鲛人的手,拿出一块白色的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给鲛人擦拭脏污的指缝。
蓝色的鳞片有意识地收敛起来,生怕锋利的边缘划伤了眼前的人。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祈桑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却好像我的信徒似的。”
鲛人结结巴巴问:“信徒?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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