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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不算长,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可以把前因后果交代地清清楚楚,从始至终只有“钱”
这一条明线贯彻其中。
可是程悦却静默良久,他在细细思考,揣摩着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坚韧顽固的灵魂。
这颗灵魂究竟在理念世界中习得了什么秘法,降临在肮脏的躯壳、受了现世的污染后仍牢牢铭记,然后能在受如此之羞辱后依旧顽强不息地存活下来。
“小湫,你想要的只有钱吗?”
程悦脸上不再挂着那恒久不变假意的笑,他暴露出来触目惊心的内里,“那为什么不脏了手?跟着我,然后拿起刀,就可以垂手可得数不清的钱。”
白湫廉漫不经心地看着程悦,挑了挑眉,慢慢地摇了下头。
真是令人欲罢不能的神圣啊,真是神魂颠倒的皎月啊。
真是让他这样的卑鄙无耻的臭虫想要弄脏的光明啊!
“放任自流、自甘堕落比抵死挣扎、宁死不屈要轻松多了吧,”
白湫廉乖顺地扬起纤细的脖颈,仍由男人带大手掌控他脆弱的血管,温顺地匍匐在男人身下,“可惜我天生贱骨头,就喜欢干这种吃力不讨好地蠢事儿。”
“不如在活着归顺还是黄泉轮回之间二选一吧?”
程悦缓慢收紧手掌,愉悦地欣赏着躺在身下白湫廉逐渐发青的面若好女的脸庞。
据说人在濒死之际会大小便失禁,但他不会嫌弃如此干净纯洁小湫流下来的屎尿的,这将会作为神明给虔诚的他的恩赐。
程悦紧紧盯着白湫廉的脸,生怕遗漏了他一丝一毫地动作,接着他看到了那两片薄薄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紧接着那张刻骨铭心的脸小幅度地左右晃了晃。
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天地之间一阵轰鸣。
他什么都没听清,他固执己见。
该死的耳鸣,令他错过了小湫嘴里吐出的哀求。
这一定是挣扎吧,绝不会是答案。
程悦笑着毫不动摇地给这摇头的动作下了
,欲裂。
“操死你的程狗。”
白湫廉声音嘶哑,和破锯拉木头的声儿不相上下。
不过就算嗓子疼到冒烟儿,只要他白湫廉还剩一口气儿,他也要骂死这个死狗。
等到眼前终于不再天旋地转,白湫廉晃晃脑袋,环顾四周。
残阳垂暮,自己好像被扔到了哪个巷子里头,该死的还是在垃圾桶边儿!
脖子不知道被什么缠着,勒地他有些喘不上气儿,他伸手挠了挠,触到了粗糙的纱布,于是拽住一块儿扯松了些。
白湫廉是侧着身子躺着的,大腿被裤兜里的东西硌得难受的慌。
他精神一振,一骨碌坐起身。
不会是程悦这厮良心发现给塞了一摞嫖资吧?
伸手一摸兜,摸到了手机。
白湫廉怨气冲天地啧了一声,暗骂一声死抠货,赶紧解了锁给家里座机拨了个电话。
一天没联系上自己,小雨要急坏了吧。
第一个电话没打通,白湫廉打了第二个,第三个他耐心等了很久,许是没听见吧,所以没及时接起来。
直到又一次忙音传来,白湫廉因缺氧而迟钝的思维才反应过来,一阵阵迟来的心悸令他打了个冷战,预示着似乎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白湫廉顿时慌乱了起来,他不安地反复摩挲左手手腕一处小小的肉疤,急促地吸纳吐息,试图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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