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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场景,她坐在他身旁,完全不像现在这般平静如水。
那一双哭肿的眼眸,跟兔子眼一样,一张芙蕖小脸,苍白如纸,梨花带雨地给他包扎,纤细手指颤巍巍的,生怕多重一点力,就会令他雪上加霜,暴血而亡般。
现实中,兰殊拿着沾药酒的棉团,狠狠摁了他一下。
“嘶——”
秦陌眉皱成川,剜她一眼,“你再笨手笨脚些?”
兰殊抿了抿下唇,露出了两分恰到好处的愧怍,“我第一回给人包扎,没什么经验......”
秦陌望着她那双清澈无辜的双眸,面沉如水,一肚子气没处发。
兰殊趁着他无语凝噎,有意无意的,往他伤口处,暗暗戳了好几下。
终于处理完毕,秦陌盯着他手臂上的纱布,被她顺势打了个娘里娘气的蝴蝶结,冷嗤一声的同时,心底一丝不可名状的情绪一扫而过。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个人,热衷于给他包扎伤口时,打蝴蝶结。
“下回,你再满身伤痕得回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耳畔边蓦然响起一道清越的嗓音,两分置气,两分娇蛮,六分不言于表的心疼,犹如彼岸冷暖交替的春风,拂过他的心口岸边。
秦陌晃了晃脑袋,只觉得那声音熟悉又好听,又虚无缥缈,不切实际。
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同他说话。
兰殊将药箱子一一摆放整齐,阖上盖子,便将椅子轻挪,站起身来。
她本想着把药箱子放回柜中,却没注意到脚下,少年的云靴,无意间踩住了她裙摆。
兰殊本想往后退,脚下倏尔绊住,一个趔趄,直愣愣栽到了他身上。
少女的清香扑了满怀,秦陌心口又来了一阵莫名的悸动,蹙起眉头,轻啧了一声。
这一个“啧”
字,胜过千言万语——
兰殊盯着他冷冰冰的脸,直接将他的心路历程替他顺了一遍——你又来?又耍什么花招?不论你耍什么花招,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兰殊在心里翻了个好大的白眼,温言解释:“您踩到我裙子了......”
恰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一位妇人装扮的女子,提了一个竹篮,一迈进门,刚好看见他俩在椅子上,一上一下,抱做一团。
“哎呀,我来的不是时候!”
那妇人笑眯了眼,急急退了出去。
兰殊连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理了理衣裙,莲步移出屋门,来到了前厅大堂。
她本欲同来人解释,那妇人却笑得合不拢嘴。
兰殊耳根子红了一片,只好讷然问:“您是?”
妇人笑了笑,“我是葛二家的媳妇,徐氏。”
“原来是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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