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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瞪着桌上的越来越累积高的各式各样的银票和各种帐本,还有多如牛毛的地契,以及翻开的檀木匣子,匣子里面滚出和田黄玉印章、墨玉印章、古玉印章……
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哗啦啦!
唏哩哗啦!”
的声响,卫离手一甩,又将几大串黄铜钥匙扔到桌下,幸亏桌子结实,那些沉重的钥匙才没有将桌面砸出洞来。
“你这是干什么?”
若雪手忙脚乱的将差点被砸到的砚台移到一边。
卫离冷冷的睨着她,幽幽地道:“你说呢?”
若雪看了那些银票一眼,试探地道:“来跟我显摆你有多少银子,多么的富有?”
“用得着跟你显摆么?谁不知道天下第一庄富甲天下。”
卫离的语气冷冰冰,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若雪抬眸觑着他冷若冰霜的模样,又瞟了瞟那些帐本,不太确定地道:“手下人办事不力,惹你生气了?”
卫离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你究竟怎么了?能不能不要冒冷气,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咱们商量着办,总比你这样一个人闷闷的好吧?”
若雪瞄着那成串成串的大钥匙,以为是库房出了问题,便尽量宽慰他。
盯着她那双清澈纯净的墨瞳,还有那副无辜惹人疼的模样,卫离恨铁不成钢,想揍她又打不下手,只好恨恨地道:“你不是说丈夫有隔只手吗?这全是卫家庄的房屋地契,银票帐本,印章和库房钥匙,都交给你了,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说辞!”
丈夫?若雪总算弄懂了他的意思,顿时无语极了,心说,你还不是我丈夫呢,跑来交什么财产?
不过,她没料到中午才和风三娘说的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他耳朵里了,她那是打个比方,想说服风三娘而已,又没暗示什么,这个人怎么就能想那么多呢?也不知是什么脑构造。
“怎么?不敢接吗?敢情你还有二心?”
卫离见她沉默不语,想起她随随便便就应下卫焰,他不平安回来她就一辈子不嫁人的话,心里犹如火烧火燎般难受,幽深难测的眸底含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愠怒,还有一丝极力掩藏的受伤。
作为兄长,他当然希望卫焰能尽快回来,并且平安归来。
血浓于水,没有人比他更担心卫焰的安危。
不然这么多年,他为什么绞尽脑汁,不惜重金聘请名师栽培他,不正是希望他越变越强,有足够应付危险的能力吗。
然而,他重视卫焰,关心卫焰是一回事,若雪为了卫焰不嫁人,却着实有些伤着他了——难不成他的守护和等待,他的一片良苦用心,若雪都视而不见?
或者说视如敝屐?
或者说,在若雪的心里,其实卫焰比他要重要的多?
如果说,他去将卫焰换回来,他去征战沙场,而卫焰回来守护卫家庄,那么她是不是也愿意为了他不嫁人,只为了等他平安归来?他突然有一种亟欲这样做的冲动。
“什么有二心,这都什么跟什么呐?”
若雪十分纳闷望着他,有种跟不上他思绪的节奏。
卫离双眼沉沉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究竟在气些什么?干嘛拿这些物件出气?”
卫离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总不会是为了“丈夫有”
那种莫须有的话而生气,可若雪又实在不懂他在气什么,只好将古拙的檀木匣子摆正,又把那些散在桌面上的印章一个一个装进匣子,继而将匣子扣好。
收拾好这些,又去收拾散了一桌的帐本和地契等物。
女孩的身上总有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让人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卫离垂眸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但见她抬手勾起耳边的几缕青丝,眼波微微流转,介于清雅和冷艳之间的气质中,竟然流露出若有若无的妩媚风情,说不出的动人。
感觉到她轻微的转变,他的眸子不由得危险的眯起,这丝变化,究竟是为谁而改变?为他?还是为卫焰?还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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