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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这样的人。
赵京卉摇头:“阿姨,我不需要。”
“我和斯鸣羽在一起不是为了钱。”
她摘下手表,将它放在桌上:“这块表我会还给她。”
钱旭萍看着赵京卉的眼睛,一时间没应话。
她也算阅人无数,真话假话她看着一个人的眼睛,听她说话的语气就能分辨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赵京卉这番话是真心的。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钱旭萍端起杯子,喝了口拿铁。
谈了许久,她才发现面前的这杯饮品早已经冷了。
天上飘起雨丝,雨丝刮过玻璃,变成一条条断断续续的长线。
放下杯子,钱旭萍定了定神,道:“那你家的宅基地是怎么批下来的呢?要我去打听打听吗?听说你妈妈付出了很多,这些你都知道吗?”
这番话不啻惊雷,在赵京卉脑中剧烈炸开,赵京卉的大脑在那瞬间一片空白。
握着椅角的手开始颤抖,她问:“什么意思?”
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
钱旭萍明白,这张底牌才是击溃赵京卉最好的武器,只是她用得有些卑鄙。
她蹙了蹙眉,继续道:“现在这社会是很乱的,你想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就得先付出什么,要么钱,要么色,你说呢?”
赵京卉怔住,她看着钱旭萍这时平淡从容的神情。
那是属于自认为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有钱人的傲慢,不会像她见过的有些身边人一样,为了某个理争得脸红脖子粗。
钱旭萍端坐着,依旧优雅大方,说起话来也依旧轻声细语,可语气却不容置喙,能直击人的命门。
钱旭萍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中赵京卉的心脏。
鲜血流落在地,配合着赵京卉起伏的呼吸,刀尖深入刺骨。
赵京卉的世界开始崩塌。
有许多次,尤其在她的新家开始动工以及将要完工的那段时间,几个好事的街坊邻居有意无意地在她身边说些关于孟菊飞的闲言碎语。
她们就是要她听见,要她难受。
她都知道。
可这些流言蜚语就是事实吗?又有谁拿出过证据?
没有人在意,好事者都希望它是真的,也愿意相信它就是真的。
人性是多么讽刺。
她一直装不知道,也多么希望日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混下去,只要没人挑开,那她们这个家,她的父亲母亲就和从前一样。
可终究是变了,如今有人当着她的面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逼着她正视自己父亲的无能,自己母亲在流言中的无耻。
那是生她养她的父母。
没有人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指责生她养她的父母。
赵京卉强忍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握在手里的手机不断地振动,此刻她泪眼朦胧,什么都看不了。
而窗外雨势更大了,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室内的暖黄灯光就这样静静淌着,外面的世界就像被罩在一个璀璨的琉璃容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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