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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权褚看着艾尔罕德拉的背影,幽微痛楚在胸口无声蔓延,仅刚刚的短距离接触,他就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清浅短促,步伐也无力虚浮,几乎就像是个从没接受过训练的雄虫。
可是作为古一军事学院成绩最优异的毕业生之一,艾尔罕德拉曾经是无数雌虫雄虫难以企及的存在,他那些闪烁着光辉的记录,每每去看都只觉得耀眼得刺痛。
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对方的身体确实已经到了无力掩饰虚弱的地步。
他的目光愈加幽深,静静地凝视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这道他从前厌烦得不愿去看的背影,此时却透着叫他发冷的寒意,以及每看上一眼就越疼上一分的疼意。
这种微小的疼痛在日积月累的叠加下,最终汇成一股浪潮将他彻底拍没。
雌父。
维安从雄父的肩膀处露出小脑袋,湛蓝的眼眸里满是疑惑,他招着小肉手道,雌父,快上来,我们一起画。
即将被潮水淹没的权褚从室息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维安脸上软乎乎的笑容,暖意涌进心头,驱散了经久不散的寒意。
他抬脚大步跟上去,伸手从艾尔罕德拉怀里将维安抱过来放在肩膀上,对上艾尔罕德拉诧异的眼神淡淡回了句,我生的,有意见?
不得了了,现在什么虫都能从他怀里抢维安了!
艾尔罕德拉张了张嘴,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无法回怼这句话,毕竟维安确实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
真那么能耐你再生一个看看!最终他也只能无意义地嘀咕了这么一句。
高兴地坐在雌父肩膀上的维安耳尖地听见这句话,他惊喜的低头看向雌父,肉肉的小脸上满是期待,雌父,你是不是要给维安生个弟弟了?
权褚被他这句话惊得脚步顿了顿随即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前走,只是耳根稍稍红了点。
走在身后脸皮较厚的艾尔罕德拉,脸上漫不经心地溢出一点笑意,可算是知道维安爱害羞的基因是遗传谁的了。
说不定爱哭的基因也是遗传的权褚!
不,不是说不定,是一定遗传的权褚!
艾尔罕德拉笃定的想着。
楼上,维安的房间里,权褚盘腿坐在地上,维安则坐在他的怀里,时不时抬头问一下他画得对不对,偶尔也会够头去看看商酉,克利洛川他们画的画。
一旁的权固也觉得有趣,坐在地上拿着笔在图纸上胡乱涂画着,涂完后傻笑着塞进维安手里,每到这时维安都会煞有其事地夸奖一番,还从空间里拿出糖,剥了糖衣,奖励地喂进他嘴里。
窗外的雨浙淅沥沥地下着,艾尔罕德拉斜靠着床变看着这一幕,看着看着他突然用终端将维安先前画的那幅画拍了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里。
并嘚瑟的配上一句话,&039;&039;我家维安特意给我画的。
远在宇宙中征战的权闫难得歇息,就看见了这张图片,他将图片放大,仔细地看了一番后果然在画里面看见了自己。
画上权闫横贯面部的狞伤疤,被维安用细碎的蓝色小花代替了。
权闫抬手摸了摸画中高大身影怀里抱着的那一小坨身影,猩红的眼眸里难得浮现一抹笑容。
他这画画技术是跟雌父学的吧!
权宴也看见了这幅画,但是他没办法从这里面分辨出自己的身影,比起过往的温润更多了一丝锋利的他,面容上浮现一丝无奈。
家里的权枭也看见了这幅画,也无法从中分辨出自己,不过他方便多了,他可以直接去问维安。
寻着动静他来到维安的房间,刚迈进房间,维安就用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别出声,他抬眼望去,就见艾尔罕德拉靠着床边睡着了,维安正拖着小被子给他盖上。
给雄父盖上被子后维安就坐在他身边继续画画,他知道雄父的病越来越严重,也知道虫医们现在无法治好雄父。
所以他正在努力快快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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