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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仪把水杯灌满,正想上楼时,就见昏暗的院子外面,远远的多了一束强光。
有人开车回来了。
他来不及多想,开门出去,将院外的墙灯打开。
车子从他家疾驰而过,谢思仪看了眼车牌,是任绥的车。
“十点了才回来么?”
不知任绥是不是从后视镜看到了他,本该开进停车库的车,在隔壁的大门外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见任绥下车朝他走来。
和昨天见的时候一样,看不出异样。
除了额角贴的纱布,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份脆弱。
“这么晚了,还来接我?”
“倒是不用这么快就履行夫夫义务。”
谢思仪盯着他脸上的伤看了好一会儿,才无语回他。
“你不毒舌会死啊?!”
亏他还担心来着,真是农夫与蛇。
他直视过去,视线在任绥的身上从上到下转了一圈,时间用的有些久,以至于任绥自动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要把衣服脱下来给你检查吗?”
谢思仪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没什么大事。
白了他一眼,“你去小区裸奔都没关系。”
任绥没接话,唇角轻勾,带着丝谢思仪看不懂的痞,朝一角看去。
这个时候,耍什么帅?
小区的植被太多,外面的墙灯一开,夏天的飞虫就扑了上去,飞蛾扑火一般拥簇在白炽灯的周围,即使灯光炙热,也没见上面的虫子离开。
“在看什么?”
谢思仪往前一步,和他并排看过去。
“我在想,它们知不知道,那灯能将它们杀死。”
谢思仪接话道:“它们在夜间活动,本来就靠光线判断方向,这是把灯当做月光了。”
“这是它们的天性。”
任绥听到这话,微皱的眉头散开,“也许它们知道,但很多时候丢弃未来,才能拥有现在,为自己活一次。”
谢思仪听不明白,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等转头看去时,就见他捂着额角皱眉。
上前一步查看,“疼了吗?”
任绥摇头,“不疼。”
纱布上都浸染出鲜红的血丝了,这人还嘴硬呢。
“还挺爽的。”
谢思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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