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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眼眶一热,接过铜钱,却把自己医囊里的半袋小米塞给了老婆婆:“大娘,您拿着,回去熬粥喝。
您的心意,比啥都金贵。”
老婆婆摸着小米,眼泪“吧嗒吧嗒”
掉在布包上:“好人啊……都是好人啊……”
爱德华的量子检测仪在人群中扫过,屏幕上代表病菌活性的红色波形,正一点点往下沉,而代表生命能量的绿色光点,却像雨后的春笋,越来越密,越来越亮。
“这才是最好的疫苗。”
他对身边的吕崆菲说,“不是实验室里的针剂,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大家一起扛过去的决心。”
吕崆菲点点头,看着扁鹊正在教村民如何辨认板蓝根。
老人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上画着草药的样子,阳光照在他的白发上,像镀了层金。
“你看,”
她轻声道,“医道从来不在金匮要略里,而在这些沾满泥土的手心里。”
傍晚时分,李老爷让人送来几大箱药材,有金银花、连翘、板蓝根,还有些滋补的黄芪、党参。
扁鹊和几个懂草药的村民一起分拣,教大家哪些能清热解毒,哪些能补气养身。
栓柱则带着人在染坊周围挖排水沟,说要让“病气”
顺着水流走。
夕阳西下时,染坊的第一间“养病棚”
搭好了。
茅草顶,木架子,地上铺着干净的稻草,虽然简陋,却透着股生气。
第一个搬进去的是周老汉,他自己拄着拐杖走进去的,放下行李后,还帮着抬其他病人的铺盖,脸上的皱纹里都带着笑。
扁鹊站在染坊门口,看着夕阳把棚子的影子拉得老长,看着村民们互相帮忙,看着衙役们也开始学着烧艾草。
他从医囊里掏出纸笔,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写下药方。
这药方没写什么名贵药材,只写了绿豆、金银花、艾草这些寻常东西,却详细记录了如何隔离、如何消毒、如何熬粥、如何照看病人,甚至连“病人哭了要多安慰”
这样的话都写上了。
“老大夫,这方子叫啥名?”
栓柱凑过来看,他识几个字,却看不太懂那些草药的名字。
扁鹊放下笔,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灯火的村庄,笑了:“就叫‘群防方’吧。
防疫,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群人的事。”
夜色渐浓,染坊的艾草火堆烧得正旺,青烟与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混在一起,在天上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扁鹊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明天或许还会有新的病人,或许还会有波折,但他不再孤单。
因为微光已聚,足以照亮前路。
那些曾经散落的星火,此刻终于抱成了团,在这瘟疫肆虐的黑暗里,烧出了一片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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