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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钊走了出去,惠娘端了祛惊茶来,进屋服侍卫姌梳洗睡觉。
令元依旧跪着,鬓边散发贴着脸颊,冬日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全因心中惶恐不安。
卫钊道:“你进来。”
令元到了屋内,膝行之卫钊脚下,咬着牙,她手轻轻搭在卫钊膝上,“郎君,此事全因妾而起,幸而小郎君无恙,不然妾就是死也难安心。”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容色楚楚,好不可怜。
卫钊两只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先说玉度没事,就是不想我因此责罚你”
令元一凛,就想低下头去,可卫钊手指纹丝不动。
她对上他洞若观火的眼神,背后起了一层汗,“不敢。”
卫钊嗤笑一声,放开了她,“你来请罪,心里应该清楚昨日桓歆是为谁来,既然已经知道,昨夜为何不说”
令元砰的一下又磕头,道:“昨夜妾听闻小郎君不见,只顾担忧,未曾想到这一层,等郎君走后,妾夙夜难眠,这才想到这个可能,妾愚昧不堪,未曾想到桓氏三郎如此狂悖。”
“不知”
卫钊语气淡淡的,“难道不是怕我知道了,拿你去换人”
令元身体颤抖,心底不住发寒,她的心思全被看穿。
想说些辩解的话,但对上卫钊,她却觉得所有的想法都被看穿了,讷讷道着“妾不敢。”
卫钊轻轻拍了她两下脸,语气又恢复如常,“跪了这么久,膝盖该疼了,郎君看了也觉得心疼,起来吧。”
令元抬起头来,满脸是泪,见卫钊神色已温和许多,心中忐忑不已,慢慢地站了起来。
卫钊道口渴,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脸,出去倒了热茶回来,给卫钊倒了一杯。
卫钊饮了一口,道:“桓歆是个什么性子,你说来听听。”
令元心一跳,道:“妾在桓家平日伺候老夫人,对桓氏三郎并不……”
话未说完,她已看到卫钊似笑非笑的神情,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卫钊并不说话。
令元眼中含泪,极委屈的模样。
心里实则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令元自然不想卫钊知道她和桓歆曾经也极亲密过,但如今再想瞒也是晚了,她不由暗恨,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为了搏个出路选择接近桓歆。
在桓家那么多年,她曾以为世间最出色的郎君就在四姓,或是像世人追崇仿若芝兰玉树般的风雅君子,直到遇见卫钊,她才知以往想错了,这般英武郎君才叫人怦然心动。
她是绝不愿再回桓家,因此才想瞒下曾经与桓歆的过往。
但以卫钊的精明,可能早已猜出。
令元心里又酸又涩,垂泪不止,眼见卫钊眉宇间已有不耐烦,她赶紧止住泪,暗自咬牙,柔声问:“郎君想知桓氏三郎什么,妾知无不言。”
卫钊神色略有些古怪,道:“他可有龙阳之癖”
令元怔住,万没有想到卫钊要问的是这个,她还道卫钊要试探她与桓歆的关系,一时间心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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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26章意思
见她不语,卫钊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令元道:“从未听说桓氏三郎有此癖好,他房中姬妾众多,也曾养过两个外室,都是女子。”
说到这里,她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偷瞥卫钊一眼,只是不知为何他要这么问。
卫钊却像只是随口一问,站起身梳洗换衣,很快歇下。
卫姌睡了一觉起来身体又酸又冷,应该是前个夜里挨了冻又受累,身体有些受不住,如此又留在驿舍休息两日才重新启程。
离开豫章,经临川,庐陵,到达南康郡内,往岭南方向走了多日,虽是冬日,天气却暖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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