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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听医师说这药效用时他便惊出一身汗来,荆乌知道桓启性格,无论亲卫仆从,忠心效命的便不吝封赏,前些日子在别庄丧命的亲卫,家中还有人在的全拿到了抚恤金银,至少两三代不愁生计。
但若是有人动了些歪脑筋,桓启的惩治手段也时格外残酷。
荆乌不敢以命犯险,又听桓启说了有赏,又惊又喜地退了下去。
桓启坐在榻上沉思许久,直到婢女进来换了一壶热茶,他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搅得胸中惊涛骇浪一般。
难道真有可能是女郎那般样貌,外面的人都说她长大之后必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
桓启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不少,未曾见过有哪家小郎君长得如此美貌。
桓启神色复杂,心忖道:她自幼在江夏长大,唯一有机会以女郎充作郎君,便是那次溺水。
杨氏只有一儿一女,若当年落水不见的是郎君,家中没有男嗣,卫姌为此顶了兄长。
桓启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心中泛起极隐秘的巨大的喜意。
他碍着她郎君的身份,想要亲近而不得,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如今猜到卫姌是女儿身,原本因男子心里隔着一层的感觉一扫而空。
他也早就厌烦被那层兄弟关系束缚手脚,如今却再无顾忌了。
卫姌喝了汤药这晚睡地沉,第二天一早醒来,果然是月事来了,幸而晚上做了准备,不至于弄脏被褥,只是身体又酸又沉,下半身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难受。
她闭上眼又躺了一会儿,手脚却有些泛冷了,这才朝外喊一声。
惠娘并无回应,卫姌觉得奇怪,又叫了两声,婢女怀绿听见了,在门前道:“小郎君起了我这就去打水来。”
卫姌猜惠娘去做其他事了这才不在屋外,便自己坐了起来,屋里炭火已熄,空气微冷,她微微哆嗦了一下,掀开被子就要起来穿衣。
房门突然打开,一股冷风窜了进来。
卫姌最是胃寒,又重新盖了被子,这才抬头看去。
桓启伤刚好,早上就在练武场活动手脚,此时穿着一身靛蓝的劲服,袖口与束脚紧扎,肩宽腿长,高大英武,挟着外头的寒气大步进来。
卫姌瞪大眼睛,不明白他怎么大早就来了。
“二哥。”
桓启嘴角噙着一丝笑,目光在她的脸和披散的头发上慢慢划过。
径直过来,坐在床边,一抬手臂就捏住她的下巴,“让二哥好好看看,这个模样,难怪外面的人都叫你玉郎。”
卫姌不知怎的心头悚然,撇开脸道:“二哥若有事要找也该等我梳洗完毕。”
桓启笑了起来。
怀绿凝冬两个端着齿木椀水帕子等物进来,看见桓启齐齐一愣。
桓启并无表示。
怀绿站在一旁,也不敢越过桓启去扶卫姌起床,眼巴巴地看着。
桓启眼里情绪深沉难测让卫姌心中莫名不安,她硬撑着镇定道:“二哥回避一下吧。”
他却道:“自家兄弟,回避什么,你只管梳洗就是。”
卫姌板着脸道:“我不习惯。”
桓启似笑非笑盯着她看,从额头鼻梁直到小巧秀致的下巴,越看越觉得是个女郎,心中不由暗笑以前怎么就轻易被蒙蔽过去。
他一抬手臂,把卫姌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卫姌大吃一惊,双手推拒。
怀绿与凝冬也是大吃一惊,赶紧来劝。
桓启道:“出去。”
两人面色为难,看了卫姌一眼,桓启脸色一沉,呵斥:“还不滚出去。”
两人面色发白,吓得赶紧跑了出去。
卫姌心简直要蹦到嗓子眼,心下发狠,抬手就要往桓启脸上掴去。
却被桓启提前察觉到,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如铁钳般把她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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