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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钊见卫姌卫胜停了下来,以前家里人丁简单,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两人似乎都有些好奇。
卫钊道:“怎么站在此处?”
女子对着卫姌卫胜行礼,然后又对卫钊道:“令元妹妹身体不适,晚上吃的全吐了,妾见她实在难受,特来等候郎君,郎君,你快随我去看看吧。”
卫姌听到令元两个字,突然想了起来。
眼前这个婢女应该叫做子雎,而叫令元的就是桓氏送给卫钊的婢女。
卫钊点头,正要和她一起离开,想到什么忽然回头问卫姌,“玉度今夜是住下还是回去?”
刚才在书房他已经知道卫姌有了字。
卫姌道:“娘亲在家我不放心,等明日再来。”
卫钊道:“等会儿让赶车的多点盏灯,夜深路滑要小心。”
卫姌没想到看着英武的卫钊如此细致,道了声谢。
卫钊和子雎朝院内走去,他其实也没那么细心,尤其兄弟之间相处向来大咧咧的。
但前不久双生子才出事没了一个,刚才眼角瞥到卫姌单薄地站在那,他就忍不住的想多嘴叮嘱一句。
子雎一路上温言细语地和卫钊说话,告诉他今天搬进来都做了些什么,顺便不动声色地夸奖两句卫府。
卫钊应的少,通常她十句话他才回一句。
子雎偷眼看他的表情,也瞧不出什么来,但心知他大约是想着什么事。
平时若是兴致好,卫钊也常与她们调笑。
但若他有事,子雎就不敢太过烦他,当即闭嘴不言。
到了卫钊所居的院子,仆役见子雎随着郎君一起走来,各个都有些想法。
到了令元房前,卫钊道:“行了,你先去歇吧,今日也累着了,明日我好好赏你。”
子雎微怔,随即高兴地应下,转身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脸立刻拉了下来。
她就知道,郎君眼下正着紧的就是令元。
刚才她去找郎君,并不是真为令元担心,反正若是卫钊知道令元病了总要去看她,她这番顺水人情,实际上是凸显自己温柔大度。
白天看马亦是同样,如她所料,郎君必是先去查看马的安置。
她进了房间,屏退铺床的婢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论外貌,她不及令元,论才情,不如周环,只有一样,她们远不及她。
她善于观察人心。
只要给她时间,她必然能在卫钊的后院独占鳌头。
卫姌上了牛车,靠在软垫上闭目休息,摇摇晃晃的归家途中,她想到卫钊在书房的那番言论。
卫申虽然明面驳斥,她看得出来,伯父并非真的完全反对。
此后十多年,清谈之风会越演越烈,士子只会侃侃而谈,恣意放纵,士族子弟更是声色犬马,追求靡靡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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