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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何能耐扳倒于氏。
圣上若当真怀疑于氏,何以会将此重任交给他?他一定对我有所隐瞒。
我的心绪汹涌起伏,但明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的,于是便抬眸望向他,对他道,“那你要小心。
于显在朝中根基已深,若有意私吞贡品,必然已有周全准备,你在搜寻线索时,也要注意自身安危。”
“妙妙是在关心我?”
许桑衡的气息明显一急。
虽是在黑夜当中,我仍能看到,许桑衡望向我的眼光晶亮如星,他似是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之前在燕王府时,你总待我冷言厉色,我还以为你…你…幸而…”
许桑衡含笑拉住我的手,“妙妙依旧在意我。”
我被他的无耻惊到。
但看他模样应该是已经对我放松了警惕,便强忍住喉间不时泛起的血腥味和恶心感,软了声音道,“我那阵…那阵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份,一朝从云端跌落,难免会对你有敌意…”
“我知道。”
许桑衡竟心疼地抚了抚我的脑袋,“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主子,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
“便是你没有了许家,没有了父王,但你永远都还有我。”
21、
他话之凿凿,言深意切。
我却心口泛酸,强忍痛楚。
不知是否因我心疾严重之故,最近,我的咳症也很厉害。
我再是支撑不住,便以手捂唇,咳得撕心裂肺,胸腔也热到发燥,挤闷得连呼气都变得困难。
舌间也须臾间漫出一股血腥味,我许是又要咳血了,便匆忙抬手要挡,可手心还未垂下,就被许桑衡紧紧抓住。
“这是什么?”
许桑衡拧起眉头,借着并不明光的月色,打量着我手心里的一抹鲜红。
“血。”
我扯扯嘴角,想尽力做出并不在意的表情。
“你咳血了?”
许桑衡的眉头拧得更深,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问话,“多久了?可看过大夫?大夫如何说?”
“看过了。
没用的,宫里的御医说,我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热症,无法根治,只能慢慢调理。”
我摇头,取出丝帕,想要擦拭嘴角血渍,但倾而间,手便被人覆住。
许桑衡拿过我的丝帕,沉默不语地替我拭去鲜血。
“阿衡。”
我已无力再招架他,便唤他道,“我想回屋,歇息一会儿。”
“好。”
许桑衡不由分说,将我拦腰抱起。
我身量轻,他抱我时本应很轻松才是,但我看到,许桑衡的右手顿了一下,而他的右肩,则以一种极僵硬的姿势向前挺起。
而放我去榻上时,他的手更是不受控制地轻轻晃了一晃,好似是在抽搐,旋即,他便用左手握了握右手,保持住平稳。
是极微小的动作。
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许桑衡的旧伤可能还没有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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