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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砍头带来的后遗症……当然,也可能还肉的仪式完成,这家伙就能恢复正常了。”
几分钟后,甘棠带着呆若木鸡地于槐回到了客厅,一边吃着外婆特意给他留下来的早饭,一边面无表情地猜测道。
“……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家伙好歹是活着。”
说话的时候,甘棠自始至终都没有转头多看岑梓白哪怕一眼。
尽管被“弄脏”
又被人舔湿了小腿后,甘棠就立刻用水拼命地冲了腿,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自己的皮肤上,残留着那种粘湿恶心的触感与微微的腥气。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于槐,如果不是后者突然出现并且发声,拉回了他的一点理智,他很可能已经在暴怒中再次用水桶给岑梓白开瓢了。
明明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弱智,可在刚才那一刻,甘棠又一次嗅到了来自于岑梓白的恶臭——那种浑浊,令人作呕的欲望。
死了一次后,岑梓白,依然是个龌龊恶心的变态。
*
浴室中的种种,甘棠自然不可能告知于槐。
不过,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是个人在此,都能感觉到甘棠对岑梓白的极度厌恶。
唯有当事者自己,也就是岑梓白本人,对此像是浑然不觉。
大概是因为之前被揍了两次,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男生显得格外畏缩可怜。
他垂头丧气地贴在甘棠和于槐身后,进了客厅。
本来是想紧贴着甘棠坐下的,可被甘棠一瞪,他便也乖乖地缩着脖子,另外搬了张小椅子,远远坐在了房间的角落。
只是,于槐这边还在倒抽冷气想要搞清楚如今状况,那边岑梓白却是将双手都搭在了小板凳上。
甘棠只要没注意,他便提着凳子,小心翼翼地往甘棠的方向挪上一步。
坐个几秒钟之后,他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继续重复之前步骤。
男生的眼睛自始自终都黏着在身侧少年的身上,专注到了极致,似乎便化作了贪婪。
而现在那种贪婪几乎要化作实质,泥浆一般汩汩涌出那双眼睛。
于槐的鸡皮疙瘩冒得更厉害了。
“……那,那如果,我是说如果还肉完成之后,这家伙还是这幅鬼样子,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由问道。
然后就瞅着甘棠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我不知道。”
甘棠的声音低哑。
“他现在……很怪。
但是确实还是活人。
而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没杀人。”
少年的声音柔软,语气却很空洞。
“再不然,就只能借他的指纹开一下手机,然后看看他家人能不能找人把他弄回去。”
甘棠说。
“其实我之前试了一下,不过当时他手上太多泥巴了,没法识别指纹……”
于槐看着面前茫然无措的朋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隐约能够察觉到,甘棠和这个所谓的“朋友”
之间,有些很不对劲的地方。
他觉得甘棠好像并不欢迎岑梓白。
岑梓白对他也一直有种古怪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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