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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少主大人为什么非要让她戴上这手钏,横竖褪不下来,阿絮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戴着。
好在这手钏除了颜色浮夸一些,样式也还好,不会妨碍她做事。
……
第二天一早,阿絮发现成峤在收拾停当后,直接去了书房。
她跟着伺候,有些好奇地道:“少主大人,今天不去问水阁吗?”
“今天?以后都不去了。”
成峤的桌案上堆满了文书,是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不太重要的事务,因为忙着找阿絮,他一直放着没管。
阿絮不太明白他的话,又问道:“为什么?”
“之前已经结业。”
成峤在桌案前坐下,一边回她,一边伸手拿起文书查看,眼睛余光瞥到案上的砚台有点干涸,顺便吩咐阿絮,“磨墨。”
“哦,好的。”
阿絮答应着,走到他身侧,略微挽了袖子,开始替他磨墨。
恍然想起来,成峤似乎早就预备在冠礼之后便结束问水阁的课业,开始接触宗门事务。
不知道回雪峰他还去不去。
这样想着,阿絮顺口问了问。
“不去。”
成峤看完一本奏事,拿笔勾了几下,扔到已处理的那一堆里。
阿絮又想起来,回雪峰现在是由李延钦主持,不知道他们俩谁的修为比较高。
磨完了墨,阿絮暂时无事可做,只好站在一旁看他批阅文书。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一室明亮,成峤坐在案前,肩背挺直而舒隽,神情专注,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暖黄色的光线中,映衬得那轮廓分明的面容也有了几分柔和。
许是察觉到阿絮的视线,成峤略微转头瞥她一下,眼睛里带着点笑意,向她道:“光站着干什么,帮我把这些东西分个类。”
他下巴微抬,示意阿絮整理案上的文书。
“是。”
阿絮在他对面跪坐下来,双手抚着桌案边沿,目光在左右两边堆成小山似的文书上转了转,问道,“少主大人,是先整理看过的还是没看过的?”
“都行。”
成峤仿佛只是为了给她找点事情干,并不在意她具体做什么。
阿絮想了想,还是先处理他批阅过的吧,这样发下去下面的人也好查看。
结合事情的重要程度以及成峤的批示,阿絮一本本地翻阅着,将经手的文书大致分好类,细致地摆放在桌案一侧。
双手都在眼前忙碌着,左腕上的玉钏便十分显眼地晃来晃去,阿絮有些心烦,总是隔一会儿就忍不住拨弄一下,想把它塞进衣袖里。
注意到她的动作,成峤停下手中的笔,抬眼向她看过来:“怎么了?”
阿絮微微鼓了鼓腮,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不喜欢?”
成峤的视线在她腕上扫了一下。
阿絮感觉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也不敢说不喜欢。
毕竟是他大半夜的跑到她榻边,硬给她戴上的。
“也没有……就是觉得颜色过于艳了,太显眼。”
阿絮语声略微轻软地道。
送给她后她就没戴过,成峤心里很清楚,她就是不喜欢。
这手钏是按他小时候的审美选的,现在成峤也觉得还不错,目光又在阿絮的皓腕上流连片刻,只见玉钏绚丽的色彩衬着她霜雪一般的肌肤,更有一种华贵而圣洁的美。
但她不喜欢这颜色,成峤也就不再坚持,将笔搁下,向阿絮道:“那就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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