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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跑啊,有本事再跑啊?!”
老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陆权东身边,手上的扁担一下下戳在他身上,阳光下那颗谢顶的头闪闪发光,那大黄狗一改刚才的凶悍劲儿摇头晃尾巴地在老头身边邀功。
陆权东心惊胆颤地一摸自己的屁股,他的牛仔裤已经被大狗的狗嘴破成几片了,但是好歹没有血肉模糊啊,刚才那狗可是就挑着他肉多的地方下嘴了,没被它吓出个好歹来。
“干的好!”
老头赞许地一拍大黄狗的头,“咬伤了个偷瓜贼还得我老于头付医药费呢吧,就知道你个狗子知道轻重,晚上给你吃骨头。”
大黄狗喜得呜呜呜地在老头身前转圈,转完了又把狗头凑到陆权东身上去嗅来嗅去。
陆权东连连后退,生怕它再下狗嘴,急忙爬了起来喘着粗气吼道,“大爷!
我什么时候偷你地里的西瓜了!”
大爷上下打量他两眼,笃定地说道,“这么大热的天,你一个年轻人跑咱这块地来还能干嘛呢?别以为你没得逞就能狡辩!
你不是贼你跑什么跑?”
陆权东无奈地喷出一口气有口难言,难道要他如实说,他是来找一个十六年后的小区?
“反正我没偷,我都在你那瓜田边上坐半天了,要偷我早偷了!”
陆权东梗着脖子说。
小伙子眼里正义凛然,看着确实不像是缩头缩尾的小贼,老头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搞不好是冤枉了人了,但是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陆权东叹了一口气如此这般地说一部分瞒一部分把来意说了,末了满怀期望地把他丈母娘的名字和瑞钦兄妹俩的名字报给了眼前的老头儿,问他认不认识附近有没有这么一家人。
老头儿想了又想,最后摇摇头。
陆权东难掩失落地垮下肩膀,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老于头不错眼地看着眼前的小年轻露着屁股蛋子往外走,面色古怪地喊住了他,“哎哎哎!
你裤子还破着呢,就这么走啦?”
陆权东后知后觉嗷的一声双手捂住屁股,回过头欲语还休地看着老头。
老于头撇开眼咳了两声,说,“可不关我事啊,我家狗子没把你咬出个好歹算是你好运了。”
陆权东掏出背包里的钱说,“我问您买!
有裤子么?”
……
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儿子出去,回来的是个灰头土脸的,还穿着农民伯伯下田的那种沾满泥巴的裤子。
不是说去学校么?去学校能弄成这样?萧彩英给气得,自然又是一顿好骂。
可这回她儿子却是一句嘴都没顶的把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关在房里。
***
“唉哟我这腰。”
唐音把留了做种的谷子收进麻袋,站起身的时候腰背一阵酸麻,便轻呼了一声。
在一边帮忙的瑞钦听到了却一下脸色大变,神色紧张地问道,“妈,怎么不舒服,要紧吗?”
说着就拉他妈坐到椅子上。
“没事,就是蹲久了一下站起来腰酸背痛。”
唐音笑话儿子大惊小怪,一边就自己揉了揉腰。
“你才蹲这么会儿就腰酸背痛了,往常你在厂里编藤椅一坐就是一天,我看这样长久了你吃不消的,不如妈你换个行当吧?”
瑞钦小心翼翼地和他妈打商量,他也知道他妈19岁就在那厂子里上班了,除了练出来的编藤的功夫,其他也都不会做什么,只要那厂不倒,估计是有做一辈子的心,可是长久地坐着本来就容易得上脊椎颈椎这些的职业病,更何况上辈子他妈就是这方面的毛病才瘫痪的。
“嗨,哪行都辛苦的,妈别的也不会,你让我做什么去啊?”
唐音也和儿子开起了玩笑,完全没把瑞钦的话当真,“再说了,咱这小地方,也没几个厂子,藤器厂好歹离家近,还能顾得上你们。”
“妈,你有没有想过咱自己做点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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