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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着谢谭幽的面杀的。
那个时候,谢谭幽早已恢复记忆,身上数不清的刀痕是她自己割的,只为了清醒。
为什么要清醒呢。
因为,她不想被控制,不想伤害燕恒,所以,每每感受到要被控制或是又要忘记燕恒时,她便一刀一刀的割自己,不致命,但很疼,浑身的血啊,可谢谭幽却是一点神情都没有,看见他时,居然还笑了。
笑声响彻整个黑暗之处。
“云启,我不怕死,若你想用这种地方来让我妥协或是让我陷入疯狂绝望,你便错了,我能扛,更能等到燕恒回来,到时,我便要亲手将你大卸八块,然后喂狗!”
云启冷笑:“逞强和抵抗是无用的,还不如乖乖听话。”
“若不听话呢?”
“那朕便杀了你。”
“杀我?”
闻言,谢谭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低低笑出来声来:“云启,我人便在这,你敢杀吗?”
她看着他。
神情凌厉傲然,唇角笑容讽刺又轻蔑。
她是确定云启不敢杀他,因为燕恒,若她死了,他拿什么制燕恒,那个时候,谢谭幽是唯一一个可以让燕恒退步和向前之人。
谢谭幽道:“但我敢杀你。”
“可你失败了不是吗?”
云启挑眉:“若你忍一忍,也不至于落于这般境地。”
“忍?忍你什么?忍你这些年逼我利用我?还是忍你一次又一次的剥夺我的记忆,还是又忍你毁了我的一生!”
谢谭幽眸色冰冷:“我本不该如此,都是因为你,我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如何能再忍!”
“此次杀你失败我认,但我不会次次失败。”
“已经成了困兽,还想着杀我?”
“那不然,我做梦都想杀了你。”
“那你可要快点,不然我会提前要了燕恒的命。”
“就你吗?”
谢谭幽嗤笑:“你与燕恒相比,不过是一滩恶心的泥,也妄想杀了他,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
后来的云启已经近乎变态疯狂,时隔三月,他第一次让谢谭幽见光,然后让她亲眼看着他杀死了曾经在她最黑暗的时刻,照亮着她的光。
所以,谢谭幽疯了。
后来,宫中人人传,元妃起死回生,却成了疯子,人人惊怕,躲避不及,她被云启安排入住冷宫,每每半夜,就有人听见冷宫内传出歌声。
听闻,元妃夜夜穿红,站于屋顶,舞剑唱歌,如鬼魅般,更是无人敢靠近冷宫,直到一日,巡逻守卫见那屋顶之上的女子,将手中舞动的长剑插入腹中,因得了云启令,赶忙去告知,正睡梦中的云启听闻,鞋袜都来不及穿便往冷宫赶去。
云启爬上屋顶,月色之下,谢谭幽面容苍白,衣服鲜红,不知是原本的颜色还是她的血液,他不可置信的上前将人抱起,动作轻又柔,喉咙里说出的话却还是那般冰冷无情:“装疯够了没有?”
自从那日过后,这句话他问过不下百遍,从没有一次得到回应,可是这次,谢谭幽却回了他:“够了。”
云启瞳孔一颤,又想说话,可下一秒,刺痛之感袭来,他垂眸看去,只见,心口被深深插入一把匕首,谢谭幽扬了扬唇:“上面淬了毒。”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次次失败。”
谢谭幽说完,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云启从屋顶推往外面,而她自己却是滚落冷宫内。
不过一瞬,冷宫燃起大火,烧毁所有。
火势大的要命,谢谭幽疯狂的话语逐渐被淹没在内。
“云启,我死都不会跟你死在一处,但愿黄泉之路,你走的艰难,被恶鬼分食才好,我永远都不愿意见到你!”
最后,又是一声低叹。
她轻轻唤道:“阿恒,对不起,又是晚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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