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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是从那一刻变得深沉的。
自动卷轴的窗帘正在缓缓闭合,而那吻的力道也在不断加深,身体灼烧的温度也随之攀升。
他犹如野兽,在这件事上失了一贯的从容,急不可耐。
一边落下斑驳的吻,一边的大手已熟悉她腰肢的轻妙,在原本他就熟识的领域任性妄为地尝试从未做过的事情。
任何人都无法在这件上阻挡他。
那个时候,他们接吻,但也仅仅是一个吻,温宁能够感受到周寅初想做的不止于此,但他总能克制。
哪怕再随心所欲的少年,也知晓他们之间的分寸。
但很明显,现在,所有的桎梏着他们的规章制度已经陡然不复存在了,而曾经的压抑之下,促使今日份的欲念比以往更强烈。
浅尝辄止的吻无法使男人感到餍足,只是成为一场祸事的开端,如歌剧开场前的帷幕,经由这一个深刻的带着侵略性质的吻,才正式拉开。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在禁果难耐,就连温宁的眉梢也不自觉染上了柔媚。
这时候的男人又比说都要清醒:“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温宁品尝到男人真正无耻之处,他分明可以不要开始,却突然在半路在她差点意乱情迷之际,问出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很难不令人设想他还会有怎样疯狂的灭绝人性的举动。
她以细嫩的手掌快速擦拭着她的唇,下唇已然破皮了,殷红的血色昭告着男人的罪恶。
温宁表现得随时能抽离:“如果你现在就肯办理好入学手续,那我们确实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你在想什么?”
方才唇齿相依的薄唇突然冷冰冰地发了话:“温宁,我不是慈善家。”
“看看,多冷血无情的女人。”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小巧的下巴托举起来,食指关节朝内蜷缩、发力,却始终没有真正摩挲过她的脸蛋。
分明突然从吻痕中抽离的人是他,做出此等挑逗人心的事也是他,他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温宁厌恶他的无耻,却又敬佩他的无耻,很少会有男人自制如此惊人——
但如果她的判断没有出错的话,他是故意那么做,其心可诛。
成年人都知道男人停下意味着什么,身体的本能又会使她如何,温宁没有办法原谅周寅初邪恶的歹念,更无从知晓这么些年这种想法是如何肆意生长的。
周寅初是故意的。
他希望她和自己一样一样渴望得到对方,侵占对方,吞噬彼此的肉.体,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女人冷心冷肺,她不会求情,也没有求情,而是几乎在同一时刻就讨价还价。
一个吻而已。
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松口。
“抱紧我。”
禁锢在他腰上的双臂终于让他学会如何放缓自己的呼吸,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抑制过却从未有过真正的舒展,直至这一刻他又一次拥有了她。
他不会问她还爱不爱他的这种蠢话。
有些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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