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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温宜笑临走前的嘱托,她拼命怂恿袁琦去搞事情,比如从自己?这位父亲手中夺走一部分?东西,下手狠一点没关系的。
度妖司主?沈清辞在?一个夜里消失在?了山野之间?,被镇压的妖物再次作乱,天底下一时间?涌现了无数术士,寻常百姓也?学会基本的画符和驱邪,短短几?年世间?天翻地覆。
不过这一切和温宜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带着余绥去了江南,好像曾经?她想要的那样,买房子买地,然后每天打理自己?的小院子,栽花养育,养猫猫狗狗。
小镇子里没有人认识她,她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了,就好像她想的那样。
很多样的生活她都试过,很快就适应了这里。
小镇很小,她一个人独居,很快就把四周的邻居都认识了个遍。
有人看她年纪差不多了,想要给她做媒。
日子过久了的确有些平静,她笑吟吟地答应,然后忽然穿白衣披麻戴孝说自己?要立志为?死去的夫君守节再嫁就立刻撞死,把人家吓得跑掉。
余绥最后只陪了她几?个月,她栽花时,他?蹲在?泥土旁边看着,她入睡时,他?守在?床边等她,身影越来越淡,忽然一天醒来,温宜笑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消失的时间?,所以最后温宜笑没有经?历和他?道?别。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很伤心难过,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所有的情绪都在?岁月中被冲得很淡。
她依然能够感受到余绥的存在?,他?好像在?暗处一直凝视着自己?,如清风拂过发梢。
她依然相信,他?始终会回来的,天地孕育的生灵,永生不灭。
而且她也?不是一个人,她一直随身携带崔灵姝,她当鬼的时间?久了,无师自通了说话的技能。
时间?也?在?把她的性?格变得平和,她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温宜笑,絮絮叨叨。
温宜笑一点也?不会孤单。
再后来……
温宜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变的容颜,已经?让周围的邻居起疑。
她叹了口气?,决定换个地方。
天下十?二州,她都去过,不是走马观花的旅途,而是在?每一个地方驻足停留,自由自在?的,她闲来时候会做些小纸人,卖了换钱,偶尔也?会接一点别的营生,社会经?验充足了以后,后来还学会了砍价和省钱,不会有缺钱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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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一转眼间?,又过去数年。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元京了,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她回来的时候,所有的街景都变了。
她有些不认识路了,在?城门口买了个板栗饼,曾经?她掉落的护城河杨柳依依。
还有很多小摊贩沿街叫卖。
崔灵姝躲在?纸人里兴奋地嚷嚷着让她去看看杂耍。
没什?么好看的,温宜笑被嚷得没办法,只好带她去,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忽然士兵开道?,叫嚷着驱赶摊贩。
“衡王的车架来了,避让避让!”
温宜笑匆匆忙忙赶到一边,兵荒马乱下,有些疑惑:“衡王?他?谁呀?”
旁人听见,笑道?:“衡王就是当今圣上的叔父,你怎么连他?也?不知道?,可?真是土包子!”
温宜笑眨眨眼,事实上,她连当今圣上是谁也?不了解。
皇室的车队真是浩大,温宜笑有些恍惚,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就在?车马路过她的时候,里面的人似乎有所感应,掀起车帘。
温宜笑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对方一愣,眼中忽然放光,立刻喝止马车,在?侍从的搀扶下下车,迈着蹒跚的脚步径直走到她面前,沙哑地喊她:“笑笑。”
崔灵姝藏在?她身后笑说:“好像还是认识你的人。”
可?是岁月模糊了容音,温宜笑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她甚至与旧日好友断了联系,跟别说是曾经?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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